蒙人是很欣赏强健的女人的,他们的民间谚语就说,真真的英雄驾辕的了最神骏的野马,打的倒最强悍的敌手,要娶最烈的女人做妻子。作者有话要说:差不多要v了,这几日存文中。☆、作者有话要说:推荐看文听《最后的武士》音乐,哪首都行,链接不好找,要不然我就放上来了好带感。。。。蒙古军还在继续向南部推进,裴伟调动北军支援,在户拓成功截击了柴宁宇的先锋大军,绞杀敌军数千人,一战胜利,捷报传回朝中,朝中君臣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点。然而格玛依旧夜不能寝,不敢掉以轻心。数日后又传来捷报,柴宁宇在户拓平原和裴伟大军开战,身受箭创不能出战,裴伟乘胜出击,收复了脱敢三分之一的失地。这次捷报转来,吐蕃人欢呼雀跃,人人振奋。格玛传令犒赏三军,亲派卫队送去了御酒庆功,以振奋士气,看臣民们欢庆一片,她的心却依旧安不下来。柴宁宇不是个好想与的人,以前她不怕腹背受敌与吐蕃开战,还占尽便宜,带着几百人就从驻守几千官兵的金沙谷救走了旻蕴儿,格玛直觉觉得裴伟的胜利来的似乎容易了些,她摊开地图,沉思许久,看着柴宁宇大军退去的方向,眉头不由一挑。克西雅被格玛匆匆招来,疑惑的行过礼,看着格玛说道:“姑姑,这么着急叫我来做什么?”
格玛看看她,说道:“你过来看。”
克西雅不解其意,走过去看着格玛指着户拓一地说道:“姑姑考考你,户拓只是个小地方,柴宁宇大军凶猛而来,却只取这个小地方,她有何用意?”
克西雅仔细看了看说道:“破了户拓,她就能从北面进入吐蕃了。”
格玛摇了摇头,说道:“没这么简单,你再看看。”
克西雅看了半天,还是没看懂,思忖着说道:“我只记得姑姑那时教我说,战役之胜利,不在于拿下多少土地,而在于歼灭敌人势力而保存自己的势力,无论你赢了多少战争,大局一旦失利,依旧是死路一条,柴宁宇虽败,却只死伤了数千人,所以裴伟将军虽然旗开得胜,但我还是觉得不容乐观。”
格玛笑了笑,欣慰的看着克西雅说道:“不错,你是长进许多了,明日起,朝中诸事我就只能交给你了。”
克西雅不禁吃惊,说道:“姑姑怎么这么说?”
格玛叹道:“柴宁宇的狠招只怕还在后面,裴伟不是她的对手,我要准备亲上战场。”
克西雅闻言,不禁惶然道:“我。。。。。我能做什么?”
格玛淡淡说道:“自然是处理好朝政,做好后援,或者,哎。。。。。”
格玛轻轻叹了一下,说道:“备好葬礼罢。”
格玛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至少在克西雅的父亲以及兄长去世以前,她还是个在父兄的保护下无忧无虑虽然任性霸道但是善良的少女,她的野心也只是因为善良而起—为了保护兄长唯一的血脉,她一直疼爱有加的克西雅。她的善良也助她成了很多事,比如因为收留金紫琦而得到了司南凤的帮助,有司南凤的出谋划策,当初只有十几岁的她才得以在腥风血雨的宫廷中立足,也是因为司南凤的促成,她才笼络到了李月影做谋士,而登上了吐蕃王位。但她的善良也成了弱点,她本身虽然有魄力,却终究因为这点而失之于女人的通病—容易为情所累,斩不断儿女情长。柴宁宁却不同,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心慈手软这个字,她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就算当初对李月影时依旧心狠手辣机关算尽。只是旻蕴儿不同,失去才让她发现,她失去的不仅是爱人,她还失去了自己仅有的一点自由空间,她的独特造成了她倍于别人的痛苦,孤独,能理解她的人几乎没有,仅只一个旻蕴儿而已,这是心灵上的深度依恋,所以失去旻蕴儿的痛苦也是加倍的,她的愤恨无人能够理解,便是柴德成斥责她时,也根本不懂她比如丧考妣还要剧烈的痛楚。旻蕴儿无论相貌还是能力都比不上李月影,也比不上格玛,但是给柴宁宇的是天下最可贵的东西,宽容和智慧。柴宁宇需要极大的宽容才能容得下她的乖张和独特,但是单纯的宽容是不够的,单纯的宽容只是迁就和退让,只会让自己变成怨妇,只有深切的了解才能真真懂的宽容才是完满的,这便是智慧。格玛一封手谕星夜传来,递到了裴伟手上,信上说她不日便到,她赶到之前叫裴伟按兵不动,千万不要冒然深入。柴宁宇数日不曾露面,裴伟欲乘胜追击,夜袭蒙古军营,格玛一纸手谕,他只好暂且放弃,守劳脱敢。几日后,格玛赶到了。风尘仆仆的格玛赶到军营,不曾喘口气,便叫裴伟把眼下情况详细说与她听。裴伟指着地图说道:“柴宁宇军队现在扎在凌平口,她已经数日不曾露面了,想是伤的不轻,属下本欲派一支骑兵营夜袭,再派两支弓箭队于此居高临下配合骑兵营同袭。”
格玛看着地图说道:“如此安排虽然不错,但是柴宁宇窃走了布防图,对我们的地形清清楚楚,我担心柴宁宇这是诱敌深入,这个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不可不小心。”
裴伟说道:“只是眼下情况与我们不利,不是属下贪功,眼下我军初战大捷,士气正旺,正是一鼓作气之时,而且属下也想到了这点,在此处设了伏兵,以备中伏时可以接应。”
格玛思忖片刻,拍案定音,道:“好,立刻传令下去,就在今日夜里发起攻击,我要亲上阵指挥。”
裴伟愣了一下说道:“陛下,你不需要休息一下?”
“不必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若是国破家亡,到时可以长久休息了。夜色朦胧,凌平口蒙古军的先锋营中闪动着火光,巡迥的士兵不敢有一丝松懈。风吹草影动,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鸣响,一名蒙古兵警觉的抬头看去,就见黑夜中无数箭影如雨般下下来,营中顿时惨叫声一片。随着响箭升空,黑夜中隐隐传来一阵震动声,起先这震动声只是似有若无,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在黑夜中奔腾而来,一支铁骑出现在黑夜中。而此时,蒙古营中被一片箭雨淋得人仰马翻,人人忙于趋避,待军队整起时,骑兵已经袭到,突入营中猛冲猛杀,片刻之间便有数百人死于刀下。格玛便在阵后指挥,遥望着地方军营,听着军营中传来的一片喊杀声,眉头紧紧皱着。突然一片呐喊声从黑暗中传来,黑暗中,竟然是一批重装步兵冲了出来,这批重装步兵无视雨一样淋下来的箭雨,手持厚背大砍刀,冲进了吐蕃骑兵中,他们不杀人,只砍马匹,骑兵优势在于移动迅速,在战场上机动灵活,而且居高临下,一般骑兵对步兵,步兵只有被屠的份。弱点却在于就为了机动灵活,而没有重甲护身,失去坐骑的骑兵战斗力顿时消减大半。震天的喊杀声中,格玛映着火光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铜盔下的脸庞透着阴沉的狠戾,肌肤在火光下泛着近乎盔甲一样的金色,冷冷的指挥着步兵将落马的吐蕃兵活捉。格玛立刻叫道:“发撤退信号!”
柴宁宇果然没受什么伤,果然是诱敌深入,格玛没有片刻犹豫,立刻发出了撤退信号,接应的队伍也立刻做出了反应,在骑兵撤退后,对着蒙古兵猛冲了一次,打乱了蒙古兵的队形,阻扰了追击,而后和骑兵一起退了。杀得一身血的清格尔泰,走到柴宁宇身边说道:“你看那边,来个女人。”
柴宁宇抬眸望去,自语道:“她果然来了。”
夜风中,一个面容饱满,雍容美丽的女人在远处策马而立,自然是格玛,格玛也换上了一身银色战甲,她身边还有几个人,都是幻影门的徒众,伴在格玛身边的一个就是追杀柴宁宇时瞎了一只眼的那个女子。那个女子本来还算美丽,即便脸上纹了那袭弯月也不怎么难看,不过现在一只眼瞎了,罩着黑布,再加上脸上的弯月,看着就很怪异,而且有些吓人了。清格尔泰道:“莫不是吐蕃女王?”
柴宁宇点了点头,清格尔泰随即说道:“不如老子先去把她拿下来。”
他说着转身便要上马。柴宁宇闻言,冷冷喝道:“清格尔泰,毛病又犯了?”
柴宁宇指的自然是他瞧不起女人的这毛病,清格尔泰挑眉不服,柴宁宇说道:“她是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幻影门门主的高徒,一身剑法不可小觑,看没看到她身边那几个护卫?都是幻影门的徒众,若是正面相遇,切记不可与他们缠战。”
伏击失败,但是柴宁宇似乎并没有多少失望,格玛指挥大军及时撤退,战死一百余人,被擒数百人外,损失并不算大,这一战她也只是探虚实,她需要亲眼看看蒙古人的作战能力,也引出了柴宁宇,知道柴宁宇并没有真的受伤。这一战之后,格玛立即传令,连夜拔寨,放弃收复的大片失地,退回格尔木,派重兵驻守户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蒙古人毕竟远道而来,拖久了后备补给就是个大问题,士气也会慢慢低落,格玛是想挫他们的锐气,再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