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
阮凝郁却在吧台里叫住了他。
“阮……”
“魏先生是客人呢。”
阮凝郁给魏承铭推过去杯柠檬水,“不管他有什么想说的,好歹要听听不是吗?”
方唐一脸无奈地转过来,“店长,你明明知道……”
“来吧,替我站会儿吧台,我正好要休息一下。”
方唐不情不愿地推开小矮门。
他给自己接了杯汽水,一饮而尽,杯子不轻不重地搁在台面。“说吧,什么事儿。”
“遇到你就没有一次你能是清醒的。”
“说什么呢。”
方唐哼了一声,“我今天滴酒未沾,阮哥不让我喝酒了,他给我调的是气泡水。你闻到的估计是阮哥的信息素吧,我记得是酒味儿来着……”
魏承铭呵笑一声,“阮凝郁的信息素?他怎么可能有信息素。”
“怎么不可能。”
方唐皱起眉,“我经常能闻到啊。”
“你闻到的是不是信息素我不确定,但是我很肯定,绝对不是阮凝郁的。”
见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方唐不解,“为什么。”
魏承铭也有些意外,阮凝郁的事,基本上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不过他大概明白,也看得出来,阮凝郁把这小孩保护的很好。
既然正主不说,魏承铭自然不会多嘴。
“神神秘秘的,问了又不说。”
方唐不高兴地给他调酒,“你要谈得就是这个啊。”
“生气了?”
魏承铭挑挑眉,“这一个月我并不在国内,所以才没有联系你。”
方唐shake的动作顿了顿,又开始咵咵晇地晃。“……哦。”
那也不至于音讯全无吧。
他特地跑过来解释的?为什么要解释。
不对啊,自己在意这个干什么。
……怪得很。
方唐夹起卷沫的弹簧,将与蛋黄充分融合的酒液滤进冰好的方杯之中,把酒推了过去,一本正经地,“新猫步,您慢用哈。”
魏承铭尝了一口,赞道,“不错。”
“不嫌甜啊。”
方唐撇过去一眼,他糖浆故意放多了点。
像魏承铭这种人,来酒吧估计就只喜欢什么杜松子苦艾威士忌,那些西洋陈酿。
这种甜滋滋的东西,大概喝得很难受吧。
“我一直都嗜甜。”
魏承铭笑了笑,“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味儿太苦。”
他看着方唐,话中似乎特有所指。
说什么呢。
他们在昏暗的暖灯下,方唐面对着魏承铭,背后有酒柜映出冷色的光,将他们隔出两个极远又极近的领域,模糊不明,又十分深刻。
酒吧放的音乐节奏很慢,鼓点揉混了方唐的心跳,合在一起,震得他耳膜微痛。
可能这个画面,以后会很难忘掉。
魏承铭手挺好看,骨节分明看着很有男人味儿,执着方杯的姿势很是悠闲,大概他抽雪茄的时候也挺带感的。
他不知道对面的调酒师这会在想什么,他在安安静静地喝方唐给他调的酒,眉眼深邃,带些奔波劳碌过后的疲惫,眼神与轮廓都不再那么锋利,反倒柔和了许多。
其实对于方唐来说,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很柔和的。
不需要和谁去比。
方唐只觉得,他知道自己未必是什么特殊的那个,但他对自己确实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