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当然不只如此。这郁竹居可是原本大少爷的居处,自从十年前大少爷离家失踪后,便无人再敢提起。如今王爷竟想迁入,其中的心思自然使他不得不担心。&ldo;不,我就是要住在这儿。&rdo;厉祯冷峻地摇摇头,一双眼睛仍定定地望着郁竹居荒凉的庭院。&ldo;孙勤,你只要叫人把房间打扫干净,再把我的东西搬过来就好了,其余的事你别多管。&rdo;&ldo;……是,王爷。&rdo;孙勤不得不遵命。他不禁暗叹了声。他在御景王府待了数十寒暑,对于御景王府的一切遭遇他全都了然于心,只可惜,以他的身份是不能说什么的,否则他怎忍心见原本人见人爱、热情活泼的小少爷变成今天这等阴郁?他躬身后便想退下,但走没两步,厉祯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唤住了他。&ldo;对了,往后三餐你定时派人送来,除此之外,一律不许任何人接近郁竹居。&rdo;&ldo;王爷……&rdo;这诡异的命令让孙勤不得不惊讶,但厉祯已冷硬却坚决地背过身去,不再多说废话。他有太多事想知道、他有太多的话要问他大哥,他要知道大哥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那样无情地背弃了和他之间的约定?是什么理由使他大哥十年来仿佛消失在人间,就连他的存在也似乎忘得一干二净?他为了这些疑问痛苦挣扎了十年,而今,谜底揭晓的时刻终于即将来临……这是他和大哥必得单独解决的约会,绝不容许任何人打扰!一如来时的窘况,湛璃再度被架着送回了松风阁。等到进了松风阁的大门,湛璃死命的挣扎才终于起了效果。&ldo;请小姐好好休息,奴婢们不打扰您了。&rdo;一票婢女恭敬地福身,准备退下。&ldo;滚!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我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们,滚!&rdo;湛璃几近疯狂地嘶吼着。她是多么地怨恨着这座豪华的府邸,但究竟为了什么,她却必须被囚禁在这里?!她愤怒地抓起身旁的枕头奋力往门上一丢,白色的棉絮漫天飞起,却丝毫不能纡解她心中半分苦闷。都是那个人!都是那个可恨的恶魔!她想把那个人永永远远地赶出她的视线,但是这问房里,这张c黄上,却无处不充斥着他的气味、他的记忆!她泪眼模糊地扑倒在c黄边,随即火大地用力挥乱了整齐的被褥。随后她更是发狂似的将触目所及的东西,能丢便丢,能摔便摔。经过她这番疯狂的捣乱,过不了多久,原本典丽素雅的松风阁登时成了疮痍一片。&ldo;可恶──可恶!&rdo;她哭吼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将屋内最后一个完整的花瓶用力举起,再狠狠地砸下。那花瓶十分巨大,几乎有她半人高,重量当然也很可观。当湛璃摔完这屋内最后一个能摔的东西时,她也不禁虚脱地坐倒在地上。她的泪雨滂沱,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连带她心中的愤怒也是一样。可恶!她不服!她不服!她凭什么要服?!就算他答应不见她,那又怎样?她依旧被囚禁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成为供人玩赏的宠物。她为什么要被迫接受这种屈ru的人生?为什么?!满腔的痛苦和不甘让她像只困兽一般,只能发狂地猛捶着地板,即使她的拳头已被花瓶的碎片给扎到渗血,她依旧毫无感觉也无法停止。正当她要再一次的伤害自己时,一双粗糙的手却突然从旁包住了她。高婶一直在松风阁外观察着她的举动,本想等她发泄完,再进来收拾,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开始伤害自己!高婶不由得摇头叹气,怎么会有性子这么烈的姑娘?&ldo;小姐……&rdo;她开口想劝慰,却被她恨冷的声音倏地打断。&ldo;别叫我,我不是你们的小姐!&rdo;她恨恨地撇着头,死也不肯看高婶一眼。&ldo;我有姓有名,我叫慕湛璃,没有第二种称谓!&rdo;&ldo;好吧。&rdo;高婶又叹了口气,&ldo;那么……湛璃姑娘,这样可以吗?&rdo;湛璃冷冷地哼了声,没有回答。高婶就当她是答应了,索性继续把她想讲的话说完。&ldo;湛璃姑娘,其实您何苦这样折磨自己?王爷对您那么好,您何不就安心地在王府住下呢?&rdo;这样,她也会快乐些吧!&ldo;好?!&rdo;湛璃忍不住大笑。&ldo;他对我好?!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