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肉麻,再联想自己,怎么也有点奇怪,脸上瞬时间一片绯红。聂繁心连忙切换自动模式,低声细语:“我还是自己来吧。”
她没留意,身旁的人,眼底有温柔的笑意浅浅流淌。
案小区,乱停乱放的现象屡禁不止,聂繁心好不容易才找到车位。她顺手拿出两个口罩,再瞧了瞧窗外的天色,启齿道:“现场没灯,把电筒带上。”
“箱子里有。”
法医出现场会拎两种箱子,一种是活体检查箱,一种是现场、尸体勘查箱。今晚,万漪携带的便是第二种,电筒自然必不可缺。
3o年前旧城造,小区安装电梯,两人站在里面听见嗡嗡直响。终于熬到三楼,电梯上一秒关门,下一秒聂繁心便闪身出去,并拉上万漪。
“做什么那么急?”
聂繁心嘟囔道:“万一电梯突然停电?大过年,上哪儿找修理工?”
万漪不置可否,经过楼梯口,才提议道:“等会儿走楼梯吧。”
“就这么定了。”
房间钥匙物管那儿留有一把,聂繁心提前拿到,拧动锁心,门轻轻推开。
还是一股子熏人的恶臭,万漪递给聂繁心口罩、手套和脚套,两人穿戴整齐,往里迈脚。灯光打在白色泛青的墙上,大抵是潮湿,脱落的墙灰粘着鞋套,出呲呲呲的声响。聂繁心举着电筒紧跟万漪的步伐。
卧室门口是一大滩干涸的血迹,白色粉标记着尸体横躺的位置。
万漪分析道:“下体的血迹面积分部最广,其次是颈部。因为人死以后,血液中血红蛋白的减少,与二氧化碳结合,颜色会渐渐暗红。所以凶手行凶的过程应该是先从身后将刘小柔捂死,婴儿受到压迫,提前分娩。再拿剪刀剪断婴孩的脐带,弃之不顾,紧接着切断头颅。”
聂繁心观察:“因此颈部流出的血偏暗红。凶手没打算处理尸体和血迹,直接带走作案工具,他在现场逗留的时间可能不长。”
万漪叫住她:“繁心,别动。”
“怎么?”
“脚下。”
万漪屈膝跪在地上,伸手去摸床柱子旁浅色的灰。
聂繁心也弯下腰:“这是?”
万漪轻碾着,鼻尖靠近嗅了嗅,回她道:“烟灰。灰质细腻,抽的应该是上等烟。”
“你又不抽烟,懂那么多。”
聂繁心仔细着把烟灰撮进密封袋。
万漪没回应,站起身四处查看。聂繁心明白她的意思,也举起手里的电筒。两人不放过一丝一毫,几乎掘地三尺,仍是一无所获。
聂繁心气急:“凶手谨慎到连烟头都带走了?”
万漪从厕所出来:“不一定,也可能是上一位租户留下的烟灰。”
聂繁心立在窗边,想到租户的口供,反驳道:“上一位租户慢性肺阻塞,不吸烟,除非是他家里其他人。”
万漪嗯声:“再细致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