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丰正吃的起劲,一口烧鸡咬在嘴里来不及开口,就被旁边的看守给拖了下去。
今天当家的设宴,只留下巡逻的人,其余的全都吃饭喝酒去了,所以这抬水的活就落到了吃白饭的严丰头上。好在还给他留了个帮忙的,要不他连水房在哪都不知道。
给于莲弄好水,严丰想着反正不饿了,要不自己也找个桶洗洗。就听于莲叫他,“新来的。”
严丰说不上为什么,很是看不上他,语气特冲的问:“叫我?”
于莲却笑了,“对啊,叫你,来,给本少爷搓搓背。”
“你叫我给你搓背?”
严丰气死了,这……这不是丫鬟干的事吗?
“山上没女人,什么事都是男人干,你不给我搓谁给我搓?”
于莲侧头看了他一眼,轻蔑至极,“难道还以为自己能活着出去?”
严丰脑袋嗡的一声。
从关押他的房间去聚义堂的时候,他见到过一具尸体,看守他的人说,那是家里交不出赎金的。
“……当家的不养闲人,山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张嘴,都等着吃饭,难道要当家的去要饭?”
这些胡子看惯了生死,早就不把死人当回事了,甚至还把那人的衣服扒了下来,尸体大喇喇的躺在山岗上,看守说会有狼来把他叼走的。
“你们这儿还有狼?”
严丰难以置信。
“多新鲜呐。不光有狼,还有野猪野狗呢,都吃人。”
那人嘿嘿笑,“这年头,人都吃人,别说动物了。”
严丰再也不敢瞎看,乖乖跟着看守,却始终忘不掉那具尸体。这会儿听于莲这么说,自动就将自己想象成了那副模样,吓得浑身发抖。
“怎么了?”
于莲转过身,看到严丰脸色惨白,轻嗤了一声,“现在才知道害怕?刚才不是吃的挺香?你以为你吃的是什么?那都是别人的买命钱。”
严丰不抖了,愣愣的看着于莲。
“这儿啊,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活地狱,那孟老五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你当我这活计好干?不光得会管家,还得陪他睡觉,你是不知道他的那话儿,啧啧啧……能捅死个人。”
于莲眼睛一转,开始胡编乱造,“有好些个被抓上山的男人还没等家里人送银子来就被当家的给操死了,你知道男人干那事捅哪儿吗?”
不等严丰回答,于莲继续说,“捅屁股眼儿。哎呦呦……那些被孟老五捅死的男人呦,屁股都开花了,肠子流了一地……”
“真假?他那话……是驴鞭?”
严丰瞧他说的夸张,倒不如之前那么怕了。
“怎么不是,你见过了?”
于莲眯眼看向严丰。
严丰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好像恍惚看到过,的确很大。
“说,你是不是看过五爷家伙?你……你跟他……”
于莲怀疑,要是两个人睡过,孟五不会是现在这样,那还不一见面就扑上去?
严丰不知为何红了双颊,支支吾吾的不承认,“没、没看过……我、我上哪看、看去……”
于莲冷笑,“睡过也没用,跟他睡过的没有五百也有一千,你看到最后谁留下了?”
意思是就他能留得下。
但是严丰想的跟他全然不同,他不在乎留不留得下,他在乎的是走不走得了。
“我……”
严丰斟酌了一下,“我对五爷的事没兴趣。”
严丰走过去给于莲擦背,顺势带了点讨好的意味,“怎么称呼您?”
“好说,叫我莲少爷吧。”
“哎,莲少爷。”
严丰凑近了问,“我以后留在您身边……您看怎么样?”
于莲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想什么呢?我对你这样的可不感兴趣。哈哈哈……”
严丰造了个大红脸,急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
就在这时,孟五踹门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