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官应了是,去将那糕点端了过来,手中就多了一张小纸卷,她未急于展开,只是放好糕点便规规矩矩站在傅雪身后。
傅雪问那郎中“腹痛可解?”
那郎中急忙回道“腹痛因由各不相同,待此间事了,我再与这位姑娘另择一处细细诊来。”
傅雪笑了笑“先生倒比有些人识趣得多。”
卫子卿抬眼向傅雪瞧去,眼中有些阴郁,却没有说话。
待文杏一头冷汗的弄完卫子卿肩处的伤,傅雪领着人走了,留下郎中给两位大人敷药包扎。
过了不久,文杏又来请郎中去后院看诊。
傅雪刚刚支走文杏,芳官便迫不及待的看了那张纸卷,一看之下,也不知是该喜该忧“红蝉姑娘果然是二公主。”
傅雪却不乐观“如果是红蝉,与封夜行定亲,当真是暴殄天物,他也配!”
她记得何二说过‘陛下也只是为了离间他与长公主罢了,如果能将封夜行诳回北阴便更好。’
绝不能让封夜行回北阴染指红蝉。
芳官犹豫了一瞬“娘子多次提起这封夜行……”
傅雪回过神来,恍然道“是我忘了你并不晓封夜行是何人,世人皆知我嫁入东彦和亲之前,曾订过一门亲事。”
芳官从角落里翻出一大一长两个纸包递了过来“难道就是这封夜行?”
傅雪将那大纸包打开,里面是分了许多小份的药包,她拆开一包瞧了瞧,白色粉末状,她又凑近闻了闻,没有闻出什么味道,确实比押不芦用着方便,押不芦的味道重了些。
这些药粉正是软筋散,芳官刚从何二手中取来的。
听之前那郎中的意思,软筋散无非就是蔓陀罗,制作可能也不会有多复杂,却因其功效不流通于市。
傅雪哼笑一声“不错,这封夜行便是卫子卿。”
芳官大吃一惊“那他怎在东彦……”
又压低声音说道“这一小包是一次的分量,可使人手脚无力,不能成行,若要致死,三包足矣。”
傅雪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真瞧得起我,我像是有胆量杀人的人?”
顿了顿续道“他该是来东彦保护他的心上人,我的长姐明雪颜。”
芳官一阵恶寒,瞬间就将里面的爱恨情仇脑补完成,不再提那人,转而笑道“娘子的胆量一向不小。”
傅雪将药包又重新包好,递给芳官收起来“趁这次机会,将我的胭脂水粉尽数取来,怕到了别处,就没这么好的窗子了。”
芳官点点头“娘子放心。”
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刘五如今也在这圣佑城中,他早前接到指令赶来此等候,但他来了有一些时日,却未曾接到下一步指令。”
傅雪沉吟了片刻“或许是在等待时机,席暮长武功高强,身边护卫周全,再多注意饮食,他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她边说边开始拆那个细长的纸包,里面是一支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支两指来长的簪子,黑檀木制,簪头是简单的花苞,簪尾钝圆,一看就扎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