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知道是他令人刺杀她,她是什么心情?
她一定是知道了!
所以,她在报复他么?
卫子卿突然极轻的笑了一声。
他刻意靠近明负雪,最初的目的不就是认为她可能知道了么?想要使她心存疑虑,不至于鱼死网破,怎么到头来,反而忘了初衷。
荣贤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喊道“来人,给爷上酒上菜。”
又招呼同伴“反正一时半会走不了,今日便陪卫大人舒舒心。”
……
席暮长刚使了人赶往圣京,用鹰隼传讯隶元上府调人拦截卫子卿,以防万一。
哪知一日后在路上碰见了闻青灯领着四五人迎面而来,闻青灯将传讯的人拦了回来,与席暮长打了照面。
这一别算算日子,也有半年之久,便多寒暄了一会。
席暮长得知步若鸿要拿卫子卿,倒不必他再费事安排人堵截,可明负雪,怕是也会被步若鸿问罪。
不禁觉得有些糟心。
闻青灯忍不住好奇往马车里瞧了瞧,却只瞧见两名婢子的身影。
席暮长挡住他的目光“兄长看什么?”
闻青灯气笑了“你又吃个什么味?我就想瞧瞧她是否长了三头六臂,折腾这许多人。”
席暮长不悦道“来来去去她最折腾的也就是我,我都没说什么。”
闻青灯抚了抚额“你如今像被女妖吃了脑子。”
席暮长默了默,半晌蹦出一句“是就好了。”
他便不必这般迫自己理智。
“她与那卫子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席暮长将他扯过来附耳道“那是她为了阻止卫子卿回北阴的权宜之计。”
闻青灯由衷的赞道“此计甚妙,她莫不是想得个通奸的罪名游街示众?”
席暮长闻言反驳“她曾以侍妾之身被赠于卫子卿,怎叫通奸?”
闻青灯同情的说“不巧得很,步天行不知哪根筋不对,前些日子跟步若鸿讨要了个册封侧妃的旨意,这事儿生在这之后……要不然,你当步若鸿有精力要管这些破事。”
席暮长顿时哑了,只觉得步天行真是病得不轻。
两日后,圣京北门大开,人马车驾鱼贯而入,缓行了数里,来到禁马之地,就见有宫婢内侍执红杖、清道旗、绛引幡等,正队列整齐的迎面候在路上,一座帐幔垂纱轿辇停在中央,八名抬轿的轿夫立于两侧。
一名内侍走到马车前“恭请侧妃入轿辇。”
另一名内侍拿来脚踏跪在地上扶着。
席暮长眯起了狭长的眼,侧妃的封号,正妃的礼制,这步天行,真会讨女人开心。
傅雪摊在马车里,心道,啧,这跑一次成了侧妃,再跑一次,成正妃,多跑跑,可以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