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上学我开启了观察模式,坐在最后一排也是有好处的。66续续人都来了,二哥可能少见我来得早,笑呵呵的调侃我:“五妹妹这是要奋图强了?来得这般早?”
我笑笑回二哥:“好容易早起一回,二哥哥就别笑话我了。”
常二哥回头看我:“五妹妹今天精神是不错。”
杨四公子伸头过来:“这里二哥哥多,我家也有啊。”
杨二公子头都没抬:“五姑娘从未称我为哥哥,只称以二公子的。”
杨四公子撅嘴佯装不快:“就是啊,除了田家公子,你只称常二公子哥哥,可是觉得我们不配。”
我还真不知这个怎么回答合适,讷讷的说:“这,这……姐姐们就是这么叫的啊。”
洪大公子出声了:“常二郎与人家兄长走得近,便也可同称,你我只是同来求学,不称公子称什么,莫要难为小姑娘。”
林大公子接话道:“对对,都是同期求学,这里有两位姑娘同学,已是不易,别家学堂一水的男子,无趣得很。”
“我又不是来给你们打趣的,有趣无趣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虽是女子,可也是在这里学习道理,增长见闻的,不能参加科考已是不公,可别当我是玩物摆设。”
三姐心高气傲的劲是从不当自己是庶女的,自然这也是她看不上我的地方。
“谁说我这嫡亲的姐姐是摆设,人美才高,说的就是你啊。”
四哥当然要护着亲姐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脾气秉性有相似也各不相同,一下子倒也看不出什么。
庄老夫子来上课了,因学生都中了秀才,林大公子是忽略不计的那个,老夫子现下上课便多以论事论道为主了。今日上来先闲谈了几句,问了问这几天各位的见闻,因众人家里不是为官的就是为爵的,所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朝堂上的事。
杨四公子说:“听伯父说,近些日子就要立太子了,不知会是哪位荣登?”
杨二公子忙拦着:“立主之事,哪是我等可以议论的,莫要胡说!”
夫子听了一笑:“立主乃天子之事,非我等可议,但我有一辩可与你们分解,关起门来谈,你们在这里大可畅所欲言,但切记不可拿出去讲。”
待众人做洗耳恭听状,老夫子出题:“官家立太子,太子继位后必有新政,朝臣此时是应全忠官家行旧政,还是应顺太子意着手新政推行呢?”
众人均做思量,片刻洪大公子出声:“官家立太子,多是担忧突变故,朝堂大乱,宗室相残。太子可立可废,变数不定,如立太子便从太子,朝政不稳,百姓不安,与国不利,故立太子亦不可乱纲常,仍应从官家。”
老夫子闻之捋须笑而不语,转头问我家二哥:“你觉得呢?”
二哥立身答道:“夫子说太子继位后必有新政,其实也未可知,也许太子登基后并不会立即推行新政,而是先依从旧政,之后徐徐改之,因突行变故易生乱,不如缓而行之,故此从官家还是从太子,并无差别。”
老夫子依旧笑而不语,又转头问常二哥:“你说呢?”
常二哥起身笑道:“是从官家还是从太子,我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政令对百姓好,对国有利,那就应从谁。”
老夫子笑了:“依你这性子,怕是会造反啊。”
众人都笑了。
三姐这时说道:“三位说的似乎都有自己的道理,洪大哥哥所言稳重老练,我家二哥哥甚是中庸,常二哥哥的话确是有不恭之意,但我想他并无恶意,只是为民着想。小女倒是觉得,即立了新主,那便是官家也认可以后即是新主的天下,施新政也好,依旧政也罢,都应被遵从才是。”
老夫子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五姑娘也说说吧。”
我猛然被点名,有点懵,但刚才其实也有在想这个问题于是起来答:“大家都说了好些,有从官家的,有从太子的,常二哥哥从的是百姓,虽然各有各的道理,但都是参政做主的道理,我觉得既为臣,就应听从圣意,无论是官家的,还是太子登基继位了的,从的是圣意,忠的是官家,既为臣,就做好臣的本份,做个纯臣才是做臣的道理。”
说完就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