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筝也难得笑了笑:“那便说好了,为师也不给你付演出费的。”
池惑:“师尊和师兄们不一样,不需要给钱。”
原本僵持的氛围渐渐散去,时无筝的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在十字路口处,时无筝停下了脚步:“忘儿,你先回客栈吧,为师有点事要去处理,就不同你回客栈了。”
池惑不想让“自己”
等待太久,于是脚步有些急:“好的。”
他刚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师尊,可否借点银子?我答应过池道友,今晚要请他游玩的。”
时无筝淡淡看了他一眼,将他毫不掩饰地期待看在了眼里,于是取下腰间银袋递给他:“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谢谢师尊。”
池惑接过钱袋,头也不回地朝客栈方向小跑而去。
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他让“自己”
久等了。
时无筝站立原地,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市上后,才转身离开。
池惑刚走到客栈楼下,两坛子酒便猝不及防从天而降,池惑见状,立刻飞身而起将酒坛子接在怀里,好在坛口被黄泥严严实实封住,坛子里的就才没洒出来。
“好端端的,你砸酒坛子做什么?”
池惑抱着酒坛向上看去,客栈二楼的窗户已被鬼主推开,罪魁祸首的鬼主正趴在窗棂上,笑微微地朝楼下看。
池惑知道对方在逗他,啧了啧:“如果我没接住酒坛子,今晚我们就没有酒喝了。”
鬼主:“可不是吗?我等了你一个半时辰,这会儿所有酒铺都关门了,买不到酒了。”
说着,他从二楼客房窗户翻身而下,立在了池惑的跟前,笑道,“等你的这顿酒等了这么久,还要我自己去买,砸个酒坛子不过分吧。”
池惑也笑:“不过分,欠的酒我记着,改日给你还上。”
“你说的赏夜景不错的好地方在哪儿?”
鬼主帮他拿过一个酒坛子,问道。
池惑:“我们走着去,不远。”
此时街市上已经没了人声,先前收摊的小贩已经忙活完毕,稀落的枫灯摇曳了秋风,打更的青年懒洋洋打着哈欠,三两更声渐行渐远。
月色正好,映得石板路亮堂堂的。
两人的步伐不紧不慢,踩在月光里几乎没发出声响。
约莫盏茶功夫,池惑引鬼主行至扶水江畔。
夜已深,江面笼起水雾,停靠在岸的渔船隐约可见点点灯光,池惑走到点着灯的船边,轻叩船舱门扉:“船家,叨扰了,请问现在还能出船游江吗?”
“咔哒”
一声,船舱的门被拉开了,船夫看向立在舱外的两位青年:“当然可以,我们做买卖不讲究早晚,只不过晚上价格要比白日里高一些。”
池惑揣着从时无筝那弄来的钱袋:“没问题。”
和船家议定了价格和行程,两人抱着酒坛子上了乌篷船,开始夜游扶水江。
鬼主看了眼他钱袋子上的门徽,啧声道:“用师门的钱请我游船赏夜景吗?”
池惑耸了耸肩:“我人都是师门的,用师门的钱请你游船,这不是很合理吗?”
鬼主笑而不答。
那位摇桨的船家提着灯笼,朝正说笑的两人瞧了瞧:“冒昧问一问,二位就是今晚在庆典上回绝了灯魁夜宴邀请的公子…以及另一位公子吧?”
池惑和鬼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