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过登时松了口气,秦南珂继续说:“但我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压制而已,要想根除这个隐患,必须请萧道友想办法彻底清除自己的心魔。”
“心魔究竟是什么,又如何释然,只能靠你自己了。”
秦南珂拍了拍萧过的肩膀说。
因为池惑刚才已经坦白鬼主知晓了萧过的情况,所以此时他在场,萧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而且现在他一心考虑着根除心魔的事,并没有余裕考虑其他。
之后秦南珂去抓了一副药,直接煎了给萧过服下,在药物的作用下,萧过很快就乏了,迷迷糊糊几乎没办法返回听石院。
怕时无筝起疑,池惑决定和鬼主先回去,暂且让萧过留在药庐休息,等药效过后再独自离开。
“没想到长昆山还有这般好地方,如果能在此住上几日,一定非常舒服。”
鬼主看山林间缭绕的云雾和如乳汤般的灵池说道。
池惑:“我知道有更妙地方,下次时间合适,带你去瞧瞧。”
“好啊,”
鬼主顿了顿,突然开口道,“话说,你这位四师兄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费力又费神。”
池惑摇头:“是我欠下的人情。”
鬼主:“欠你师兄的人情吗?”
“秦南珂的人情,”
池惑沉默一瞬,继续道,“只有他帮了萧过,才能有法子治好他的眼疾。”
掌握上一世剧本的池惑,很清楚这点。
对秦南珂而言,帮萧过这个忙不过举手之劳,但他会因此获得巨大的好处,这就是池惑的目的。
鬼主略微一扬眉:“祁忘,你是对谁都这般吗?”
池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答得随意:“哪般?”
鬼主静静地凝视了他一瞬,随即摇头:“说不好。”
池惑:“……”
“说不好也给我说说,你这把话说到一半,不是吊人胃口吗?”
他语气听似玩笑,但其实心里隐隐约约生出几分怀疑和困惑。
——现在的“自己”
究竟在试探什么?这样情绪和反应,不是自己该有的。
其实这样的疑惑,在池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每次都会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自洽过去,并没有细细去想。
池惑活了一辈子,比起凭借直觉来做判断,他更相信自己的经验和事情发展应该有的逻辑,毕竟这是他的优势。
池惑不太相信那些转瞬即逝的预感,他更愿意笃信自己对于“自己”
的解。
鬼主抿了抿唇,敛着眼皮看不清情绪,同样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就是,和谁都很熟的样子。”
池惑愣了愣:“是吗?”
对方的话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鬼主耸耸肩,用揶揄的口吻说:“祁忘,你看起来,好像在意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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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了多久,两人感情就会有新的推进,也会有点小争吵什么的,但不用担心啦
冬隐(十)
“是吗?”
池惑怔了怔,旋即笑了:“不,池惑,我和你一样,我只在意我自己。”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鬼主一眼,可惜有些话,他没办法对现在的“自己”
说明。
“和我一样?”
鬼主似乎对他的措辞感兴趣,这人怎么给自己做解释,还把他给拉上了?
池惑笑:“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重活一世,勘破了天道的池惑终于看清了自己,多情道也好,天道书也罢,所有风流旧事都证明了一件事,他自始至终只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