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祁忘还是一如既往地了解他的所思所想,什么也瞒不过。
“昨夜因我破坏了祝家双生子的蛊毒繁育计划,这两兄弟新仇旧恨一起算,就把我抓了来,请我喝了一杯滋味不怎么好的冷茶,”
池惑咳了两声,“他们不知,我身上已经被你施了破言蛊,他们更不知道巫溪一族的蛊毒与破言蛊刚好相克,如果在一个宿主体内重复使用的话,会达成蛊毒相消的效果。”
顿了顿,池惑继续道:“我就这样侥幸活了下来,但破言蛊被消解掉的时候,你会收到蛊毒激活的信号,所以……”
“侥幸?”
鬼主定定地看着池惑,他才不信对方的说辞:“祁忘,你早就知道了两种蛊毒可以相抵相消的情况,所以那会儿才以交易为借口,让我喂你服下破言蛊,留了一手,是吗?”
池惑也不藏着掖着:“交易是真心的,留一手也是真的。”
“总好过我真的把你的身份说出来,背叛了你,不是吗?”
鬼主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而后无奈笑道:“祁忘,你到底是什么人?”
毕竟破言蛊和巫溪一族蛊毒相克的事,就连他这个鬼主都不知道,祁忘一个名门正派小修士是如何得知的?
这家伙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了……
池惑的声音越发沙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想要知道,这一天越晚到来越好,我不骗你。”
“但你没告诉我为什么。”
鬼主的声音冷了下来,他试图以此掩盖自己的失落。
“池惑,我困了。”
已经消耗掉所有灵力的池惑到达了极限,加之“自己”
赶了过来,他整个人也彻底安心了下来。
一放松,被强行压制的困乏就卷土重来。
他知道小崽子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他,而他也同样有很多话要与小崽子说。
但实在太困了,等清醒的时候再说吧。
“把我带回客栈吧,有劳。”
说完这话,他就毫不见外地靠在“自己”
胸前睡着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鬼主愣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迎着晨曦起身,将困得不省人事的池惑抱在怀里,不匆不忙走下了山。
桐余镇内。
庆祝昨晚击退食人鼠的百姓们在街上狂欢,整个桐余镇呈现劫后余生的喜庆,但客栈内的萧过却坐立不安,天已经亮了,而昨晚突然消失了踪迹的小师弟却还未归来。
“秦公子,现在我们如何办才好?真的不需要和师尊传个信吗…”
萧过惶惶不安道,坐在客栈大堂的他不停伸头往街市看去,熙熙攘攘欢庆的人群中却不见池惑身影。
秦南珂虽然皱着眉,但语气却比萧过冷静许多:“既然你已经答应了祁道友,我认为,我们还是不要惊扰随筝仙君为好,想必祁道友自有考量。”
萧过点头又摇头,左右为难:“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如果小师弟计划有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师尊那边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南珂:“我是担心如果贸然把随筝仙君叫来,反而耽搁了祁道友的计划。”
“诶,那位…好像是池道友?!”
刚夹起小笼包的萧过立刻激动得放下筷子,起身朝客栈大门走去。
穿着红衣的挺拔身影在人群中实在过于显眼,加之这人怀里还抱着一个青年,很难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池道友,你怎么也来桐余镇了?还是因为…”
当看清鬼主怀里抱着的小师弟不省人事时,萧过登时将所有疑问收了回去,有些慌了,“怎么回事?!小师弟他…”
“没事的,”
鬼主淡声道,他似不欲多做解释,径自朝客栈房间走去,“你家小师弟只是太累睡着了,不用担心。”
“啊?”
鬼主的回答让萧过愣住,他十分不解,“小师弟干嘛去了,怎么就累成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