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很感激安伯能这么安慰她,但回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暂且不谈她是怎么稀里糊涂地来到地球,这几天她一直预估过地球的太空技术。
全面倒退。
如今的人们完全放弃了对天空的追求,将所有的资源都投入到地面的建设和展上。她借用杂货店里的网络搜寻了目前地球存有的几个运载火箭,结果让她绝望。
核战后,大多运载火箭都被拆卸成零件挪作他用,仅剩的两架火箭已经报废许久,连燃料都没法凑齐。
没有脱离地球引力圈的载具,她要如何回家?
“你知道吗,在地球上只要有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刚刚还在走温情路线的安伯突然话锋一转,“你想赚钱吗?”
“呃……”
阿宴在昏暗中看不清安伯的表情,“当然想啊,我还得还你们医药费呢。”
“这样,我看你是个老实孩子,要是去打工一辈子都攒不了几个钱,阿伯给你推荐几个在线拉斯维加斯……”
他刚想将罪恶的左手搭在阿宴的肩头,一道手电筒强光照亮了他鬼迷心窍的双眼。
“舅伯,你还没戒赌呢?”
阿津穿着病号服,拿着从房间里找到的手电筒质问着安伯。
“……我,我这不是,闲聊下嘛……”
安伯收回自己的左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对了,你怎么从床上起来啦,身体好点了吗?”
阿津将手电筒的光线转向自动门处,“刚刚病房来了紧急通话,说这间病房被误切了电源,他们从外面无法打开这扇自动门,正在门外想办法解决。”
“这……可得把我们困到什么时候啊……”
安伯很庆幸聊到了新话题,假装牢骚。
阿津靠近自动门,上上下下地摸排了自动门的外部结构,现这扇门用的是从尤罗普引进的防噪材料。这种材料虽然隔音效果极佳,但坚固程度却和木门是一个层次。
要不,还是从内部击碎吧,他这么计划着,现阿宴跟在他身旁,开始活动起髋关节和腕关节,一身的骨关节正在咔咔作响。
听着这清脆的声响,阿津万分恐惧,眼前这个女子的力气可以和他肩并肩,是已经见识过的事情了。
阿津粗略估量了二者之间的实力差距,觉得此时还是保守为上。
“你又想打我?这回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他弱弱地说。
阿宴则是无奈地赏了他一个白眼:“你真不知道自己身娇肉贵,才住一次医院我可就要打一辈子工给你付医药费了。”
阿津这才考虑到住院的费用问题。
从抢救室里出来后不久他就恢复清醒了,并且老远就现了不断靠近的那个身影。
他只好装睡,避免直面娜塔莉亚,可没想到她居然帮他办理了贵宾病房。
和娜塔莉亚单独相处的那几十分钟,漫长得就像一部平淡的电影,他若是假装睡着,就必须坚持到落幕才能睁开眼睛。
娜塔莉亚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待在他身旁,静静地。
好多次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她看穿了,用她那双惊心动魄的眼睛。
“你已经身无分文了,还想着给姘头一家改善生活……你们异邦的女人真是让老夫佩服。”
他听见这个阴狠又丑恶的调子,马上就猜到来者是居氏的克吕萨尔,以暴戾的商业作风横跨大夏与尤罗普的老奸商。
想到这笔住院费用,阿津突然有了想赚大钱的动力。他不愿意用娜塔莉亚的一分钱。
“我是觉得这扇门可以直接踢开啦。”
阿宴已经开始跃跃欲试。
这种低级密室型小黑屋是阿宴最喜欢的类型,只要暴力攻击薄弱的墙壁就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