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蘼指向自己的眼,轻松地笑,“我是瞎子嘛。”
青狐摸着两边火辣辣的脸,哭笑不得,索性越过刺蘼自己往楼下走。对待不讲理的女人,打不过,起码躲得过。“等等!”
这回换做刺蘼叫住青狐。青狐小心地护住两边脸,谨慎回头,“干什么?”
刺蘼撇嘴,笑道:“看在你替我挨了一巴掌的份上,我决定,接下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帮着你。”
“是吗?”
青狐淡然地笑,“你若能帮我护着青青,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
话刚出口,他忽然愣住了。刺蘼奇怪地看着他僵硬的身影,“怎么了?”
“呵……没什么,”
青狐仰头看向天边的明星,两侧脸颊的红高高肿起,显得忧伤而滑稽,“我只是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个男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心中的青狐,是只要一想到他,就会忍不住流泪的那种人。☆、那堵墙那堵墙那一晚,郑老太太对两个孩子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就像叶舟与青青的对话也无人知晓一般,只不过关于那个神秘莫测的叶三十五,众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了计较。回到日常生活里,林岳白已经定居在叶家,他奶奶着手给他办的转校手续已经批下来了,读的是离叶家最近的一中初中部初二,和陈净隐就此成为同校不同级的校友。转学生去学校报到的第一天,是由陈霁和青狐一路送去教室的。按照后来陈净隐的描述,当时整个学校的场景可谓盛况空前。为什么呢?因为陈霁和青狐回来了。当一栋教学楼的每一条走廊,每一个窗户,每一处阳台都挤满人头,当学生群中口口欢呼他们回来了,当学校资格最老的教导主任抓着鸡毛掸子冲出办公室严阵以待时。青狐的脚刚刚踏上初中部教学楼前的小广场。拜这样两位声势浩大的左右护法的功劳,林岳白从进入这所学校的第一天开始便备受瞩目。“他们为什么全都知道姐姐和青狐?他们俩从这里毕业也有许多年了吧?”
某一天课间操的时候,陈净隐带着林岳白在食堂点了碗卤面,两个处在生长发育中的青少年跐溜跐溜吃得正香的时候,林岳白开口问道。“啊,他们俩啊,”
陈净隐的筷子在碗边划了个圈,引导林岳白去看,在他们二人周围,早已叽叽喳喳围拢了许多学生,“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他们俩,这食堂早就挤爆了。”
“所以我才问为什么。”
林岳白这些天也习惯了那俩人带来的影响,这会儿早已见怪不怪。“首先第一点,那两个人的性格你也很清楚,姑姑当年是被居委会大妈以不读书就定伯公伯婆的罪威胁着来完成义务教育的,她的数理化成绩九年来从未超越个位数,不管是学校领导还是任课老师,都拿她没办法,更有青狐助纣为虐,成天帮着姑姑违反学校纪律,他们两个人是当年出了名的恶棍双人组,你看看老师们提起青狐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该知道。”
陈净隐饶有兴致地继续说道:“其次,青狐的长相太显眼,姑姑虽说不是天生丽质,可那气质往任何地方一站,绝对就是古墓派不二传人啊,这两个人一天到晚黏在一块,走到哪都得让人心碎一地。”
林岳白挑掉碗里的一粒葱花,冷冷地笑,“你以为这是校园言情吗?”
“咳!”
陈净隐面露窘色,不过立即又笑出了声,“其实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外号。”
林岳白应道:“什么外号?”
陈净隐低头嘿嘿笑,“神秘事务司!”
林岳白想起青狐的真身,又想起陈霁的身世,略有所悟。陈净隐探过脑袋,神神秘秘地压低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鬼婆婆先前说过的万妖冢?”
林岳白点点头。陈净隐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的后操场建在哪里?”
林岳白的眼倏然瞪大,惊道:“你是说……”
“嘘!”
陈净隐赶紧压低声,“其实每一所学校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灵异传闻,我们学校也不例外,只不过大家一般都把这些事归为灵异事件,却不知道其实都是妖怪在闹事,姑姑和青狐在这所学校的那三年,这些妖怪闹得尤其凶,当时简直是人心惶惶,而且许多奇怪的事或多或少都和姑姑扯上关系,所以流言就这么传开了。”
“既然是流言,他们已经毕业这么多年,也该散了吧?”
林岳白不解地看向附近的学生。“学生一代一代地在更替,人都是会离开的,可你不要忘记了,”
陈净隐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好看起来,“这里离万妖冢那么近,那些妖怪可是几百甚至几千年驻扎在这里的,只要他们还记着姑姑一天,这学校里的流言就永无停止的一天。”
“你的意思是……”
林岳白谨慎地看着陈净隐。“普通人看不见,不代表我们感受不到。”
陈净隐的神色是少有的阴沉,“这个看似安宁平静的小县城底下到底埋着些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既然如此,唯有万事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