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妖怪送我的,他让我把这个送给我的媳妇,哄她高兴。”
青狐笑得分外灿烂,指间挑起夹子,侧头帮陈霁别到鬓角。陈霁伸手摸了摸,奇道;“我还从来没有戴过发卡呢。”
陈霁的发质很好,即使留得很长,头发也几乎没打过结,平日里不是扎着马尾就是随随便便在脑袋后面绑一个麻花辫,要做事的时候就像晚清遗民般把辫子在脖子上绕三圈,青狐常常为这事笑话她,她也不恼,一手迅速编辫子的本事从小练起,不管是几股的编法,她总能编得又快又好,也因此,花在头发上的心思不知不觉间也就少了。青狐左右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笑,“我媳妇果然天生丽质!”
陈霁打趣道:“是天生励志吧?”
青狐嘿嘿笑。等陈霁收拾好自己后,青狐拉着她的手一同站在桃花树底下。青狐抬头一笑,“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陈霁低头看那堆隆起的土丘,淡然道:“从今往后,珍惜在一起的时光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
青狐低低笑了两声,握住陈霁的手,一同往起初落下的断崖边走去。陈霁跨出一步仰直脑袋也望不见崖顶,“你能上去吗?”
“我能抱你下来,自然也能抱你上去,”
说话间,一只体型如狮的白毛狐狸已经蹿到陈霁面前,“古人对好丈夫的定义,不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吗?”
陈霁“噗嗤”
一笑,“注意古今异义的区别啊。”
白毛狐狸状若思考,“哦哦,那今义必然就是,出了卧室门他能给你幸福,进了卧室门他还能给你性福,此幸彼性,真是生在福中啊。”
陈霁哭笑不得地跨到白毛狐狸背上,随手扯了把它的皮毛,“油嘴滑舌!”
“那也是好舌!抓紧了!”
青狐后腿一蹬,身体腾空跃起,背上的陈霁急忙抱紧它的脖子。他们下来的时候是直直跃下来,等到要上去了,总不能像火箭一样直直往上冲,青狐背着陈霁在陡峭的山崖间不断借力上跳,它的背脊随着每次的跳跃,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白色的毛发在刮人的气流中张扬出摄人的魄力。这不是陈霁被遗忘的配角们“蓝蓝!今晚你想吃什么?”
青狐追在陈霁背后,右手握着锅铲,左手抓着几根大葱,打从见到厨房门外的陈霁起,便不依不挠地追了出来。“你都已经把老母鸡下锅了还问我什么意见?”
陈霁被他追得烦了,在楼梯上突然转身,凶神恶煞地瞪着两个台阶下的年轻男人,“还有!不许叫我蓝蓝!”
青狐弯着眉眼笑,“那难道要我叫你绿绿吗?”
陈霁气得七窍生烟,转身就要往上走,冷不妨手臂被人抓住,她刚回头,脑袋就被人压下,嘴唇结结实实地被青狐含在了嘴里。“乓!”
铁盘落地,又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撞上石桌,终于停了下来。“啾!”
青狐厚颜无耻地啜了一口,这才喜滋滋地放开她,三步并做一步地往下跳,越过木头似的林岳白,一溜烟逃蹿。陈霁捂着被偷袭成功的嘴唇,愣在原地。林岳白眼睁睁看着耍了流氓的青狐飞也似的逃跑,半晌后回过神,傻傻地望向木梯上面色陀红的陈霁,强自镇定地咳了一声,问道:“嗯……姐姐……需要我把这登徒子就地正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