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德嗫嚅道:“若是有人问起来,要怎么说呢?”
“谁人问起?问个姨娘作甚?”
江芸曦那点不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便是真问起,就说她中饱私囊,涉及钱款巨大,有待查证,而且有谋害昔日主母之嫌。”
江明德战战兢兢又看向江静怡。
“静怡是平远侯府的贵妾,总不能夜不归宿吧?”
江芸曦笑了笑,眼神渐渐意味深长:“无妨,我亲自送她回去。”
邓珏心下有了底,当即叫了两个厂卫,把江静怡单独押走。
“带我去瞧瞧你的闺房?”
他眼神锁定在江芸曦脸上,“我去给岳母行个礼。”
江芸曦心下一动。
老太君急忙唤过身边的嬷嬷:“去给小姐和姑爷开她那个小院子,我日日让人打扫着,很干净。”
江宏闻言,清了清嗓子。
“我带姐姐姐夫过去吧。”
见众人瞧他,又欲盖弥彰补了句,“顺路而已。”
于是拿了钥匙,他引了江芸曦夫妇往前走。
邓珏见出了老太君的院门,也不避讳。
“她今日怎么招惹你了?”
江芸曦倒有些不好启齿,虽说夫妻一体,但攸关亡母清誉。
而且最重要的是,刚刚江静怡说的那件事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
亡母信佛,儿时经常带她们姐妹去上香,隆福寺确实去过几次,而且每次都没有老太君和江明德。
所以刚刚江静怡开口的时候,有一瞬间,直觉告诉她,对方所言非虚。
但她儿时有段记忆斑驳模糊,所以她有些吃不准真假。
只是下意识觉得,即便是确有其事,也不该成为江静怡嚼舌头的谈资。
邓珏等了半晌,不见她开口,也不着急,而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待到落后江宏一段距离之后,他才低声询问道。
“是不是因为你亡母的事情?”
江芸曦正想得出神,乍然被人戳破心思,讶然抬头,正对上邓珏的目光。
“你知道些什么?”
她听见自己带了颤抖的声音。
邓珏顿了顿,不知为何,眼神扫了下前方昂首阔步的江宏,这才收回视线。
“应该是你比较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