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身新郎服着身的范阳澈在晨光中显得俊美飘逸。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薄唇边泛起了讥笑:想不到他也有穿新郎服的一天。本以为此生他也永远不会穿得上了。想不到居然以这样的形式穿上。
对于这场婚礼,他是期待的。因为通过婚礼,他可以马上知道傅云杰对自己的情感到底有多深,更因为婚礼结束后,傅云杰就会跟自己回京城清君侧了。
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他转身推开窗户,借着清冷的晨风吹散内心的涌动。对着那在晨风中摇摆的柳枝,薄唇边泛起了笑容:“傅云杰,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我吧。”
婚礼(中)
六月的风是灼热的,让人不舒服的;六月的阳光是毒辣的,让人恨不得找一块阴凉的地方好好的凉快凉快。
但是,就是这样的六月大热天,岩城主街道两旁的人流却丝毫都没有减少,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越来越多。
“傅将军来了!傅将军来了!……”
不知从那里传来的一声惊呼声,让本来还安静的人流马上变得涌动起来。
要不是所有的士兵在竭力地维持秩序,只怕人流早就涌到了街上,将大街给堵得水泄不通了。
随着迎亲的敲打声的接近,人们终于看到期盼已旧的女装傅云杰:阳光下,那经过点缀的红嫩美丽精致脸孔,尤其是那眉宇的英气,虽然冲淡了她的柔弱,但是却将她的美以活力耀眼展示出来。那种介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中性美,一时间让人们不由地看痴了。
好俊美的新娘啊!人们的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这个感叹句。
但是,那麦色脖间的凸起令热情的人们知道这个俊美的新娘只是男人装扮的。这并不丝毫影响人们的热情。他们纷纷以欢呼的祝贺声表达自己对这位守卫景国安全,带给他们富裕生活的英雄的爱戴与祝福。而傅云杰也好不吝啬得将最美的笑容当成了回报。
迎亲的队伍就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前进着。
由于范阳澈是住在傅府,同时为了迎合与民同乐的宗旨,因此,这次的迎亲路线是傅云杰先绕岩城半周,回到傅府,在从傅府的后门将新郎接入轿,再饶傅府半周,从大门迎接进去。这同时也是为了照顾范阳澈病弱的身体。
就这样一路的敲敲打打,就这样一路的欢呼,迎亲的队伍终于抵达着傅府的后院。
“啪啪啪--”
当鞭炮声响起的时候,喜娘马上非常职业地用那尖锐却清晰的声音喊到:“新娘子,新娘子,你准备好了吗?轿子马上就要到了。”
“呀--”
的一声,房门被打开。喜娘与所有的丫鬟都哑然而止,双眼直盯着眼前之人:一身偏红色的新郎装不仅显得丝毫的庸俗,反而突现出他的飘逸身躯。而那张没有丝毫化妆的俊美容颜在晨光下显得那样的精致与美丽,如同跌落尘间的仙子般。
“走吧!”
范阳澈率先打破沉默道。
“哦,哦,你还不过来背人。”
最先恢复过来的喜娘指着身旁那身形高大的丫鬟道。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说完,他也不等喜娘反应过来,大步迈出。
喜娘连忙跟上去,将那把传统的伞给撑到他头上,本想劝慰的话却被那坚决夹杂着冰冷的眸光给硬生生地逼回去了。想不到这美若仙人的新娘眼神居然这么摄人啊!反正,这场婚礼就是颠倒传统的,新娘不喜欢背就不背了。再说,一个穿新郎服的新娘背起来,这远远地看去也不太像话。想通这一层的喜娘也就笑盈盈地跟着撑伞了。
头上被一把伞撑着的范阳澈才刚到达门口,就见到那一身新娘服着身的傅云杰。望着那在阳光的美丽脸孔,一时间,他忘记了呼吸。这是傅云杰吗?那在阳光中,一身喜色的新娘服将她本来挺拔的身躯给衬托地妖娆有致,那张本来英气的麦色脸孔在淡淡彩妆的点缀下隐去了原来属于男子的英气,突显出属于女子的娇媚。这真的是傅云杰吗?那样的耀眼非常,仿佛要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人是傅云杰吗?第一次,范阳澈清晰地听到自己急速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这心跳声随着那美丽人儿的接近而越来越烈。
“我来迎接你了。我美丽的新娘。”
略先纤细的手伸出握住那宽大却温暖的手。
范阳澈所有的心神都被那为自己而展示的笑容给摄出了。他呆楞着跟着她进入那顶花轿。
当轿帘被放下来,美丽耀眼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后,范阳澈才找回了迷失的心神。按着至今仍急速跳动的心,黑眸中出现了迷茫:他这是怎么了?是心病发作了吗?不像。心病发作的时,他应该会感到疼痛,但是为何这次,却只觉得胸口非常的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一般。
“啊~傅将军,傅将军……”
尖锐的叫声将他自心绪中拉回。伸手轻轻地拉开窗帘,入眼是那跨骑在马上,正一脸微笑地对着那些尖叫女子挥手的红色身影。
看着那本展示给自己的笑容却毫不吝啬地也对其他的女人展示,一股胸闷涌上心头。放下窗帘,再次按着胸口,俊美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疑惑:他这是怎么了?这次非常像心病发作时,那种熟悉的胸口闷闷喘不上气来的感觉。看来,方才的心跳应该也是心病发作所致。紧皱的眉头因为这个理由而舒展而开。
婚礼(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随着喜娘尖锐而专业的声音响起,新郎打扮的范阳澈与新娘打扮的傅云杰非常默契地进行着新人三拜曲。虽然,他们两人谁都没有盖上红盖头,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人们的欢动与祝福。尤其是傅威在那二拜高堂声中,更是老泪盈眶:呜呜呜,他的孙女终于嫁出去了。不、不对,这好象不是嫁,应该是娶。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孙女终于有人要了,而且那个人还是她自己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