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去看那陡然脸色苍白的任茧绸,拉着同样脸色苦涩的周秀儿,毫不留情地离开。
苍白的绝美容颜,双眸直盯着那绝情不带丝毫留恋的身影,逐渐远去,曾经美好的记忆开始一幕一幕的回放:
“喂,以你的身手是杀不了我的。”
那是他对接连行刺的自己无奈时说的。
“自杀是懦夫才有的行为。活下去,为了我活下去。我会灭了杀楼,找到解药给你的。”
那是他抱着毒发作欲解脱的自己,请求时说的。
“以后,你再也不是冷血杀手鬼见愁,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天机楼的右护法--人见愁。”
那是他赋予她新生,给予她重新走到阳光下时俏皮地说的。
“怎么样,没有失望吧!美男子一枚。不过,记得不要爱上我哦!”
那是她使计终于得以揭去他脸上的面具,惊艳地望着充满英气的俊美脸孔,他凯挑时说的。
……
原来那个他一直以来都是她。这叫她情何以堪啊!
“呵呵呵……”
凄凉带着绝望的笑声在这无声的小巷里回荡着。两道清泪挂在那绝美容颜上。任茧绸悲哀地发现即使感到如此被她欺骗,但是却无法恨她。因为,她是第一个对黑暗的自己伸出温暖双手的人,因为她是第一个全心信任自己的人。也因为,她此刻残忍的温柔,宁愿承受自己的可能恨意,也不愿自己活着不可能实现的奢恋中的温柔。
运用的所有精力,任茧绸强硬冰封了自己所有的情感,等那双冰眸再次睁开时只剩下冷漠了。而后白色的身影飞身离开这个仍旧残留着悲伤的地方。
流言与震慑
时值夏日最热的正午,灼人的烈日烘烤着地面。由于过了午饭的时间,此刻的客栈本应该是人流最少的时候,最清闲的时候,但是此刻的惬意客栈却出现客人暴满的局面。高昂激动的讨论声此起彼浮,但是他们所讨论的主题都是相同的:上午举鼎资格比赛出现的以单手将巨鼎举起,最后还将巨鼎给击碎的貌丑的恶女人。
这些一群又一群的讨论群体要属略通文墨的王六最受人关注。那将他给团团包围住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为了能让更多的人听到,王六干脆将坐椅给搬到了桌上,坐在上面,居高临下地拿着那把因为年份久远而显得残旧的扇子,敲到了椅脚,借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才道:“话说正当资格比赛就快结束时,一位身穿红衣的女人以最厉害的轻功--凌波微步飞身到场上时,本来闹轰轰的擂台四周顿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你猜是什么原因啊?”
王六故意停顿一下,让底下的听众也有机会发表言论。
“大伙肯定是因为擂台突然出现一个女人而惊到的。”
有人马上给出答案。
“对。确实是惊到。”
王六再次用手中的破扇敲了一下椅腿道:“但是,不是惊讶女人也敢上擂台,而是被那女人的恐怖容貌给惊吓地呆楞在那里,不知道这么反映。”
“那女人正得长得如此丑陋吗?”
一个心急的听众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身壮如柱,手脚粗如树干,貌如钟无盐,配上那一身诡异的红衣,如同地狱里最凶猛的厉鬼,你说这人见到如此的恶女人,能不给吓呆吗?”
末了,王六很有演讲天分的来个非常有感情的叹息声。
“哇!”
众人哗然。
“这还没有什么呢!恐怖地是那个恶女人如同鬼魅的身手。那个巨鼎可是重达三百斤,就是力气最大男人也只是勉强将那个鼎举到窑,那恶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只有一条细线就将巨鼎给轻轻松松举到头顶。”
“哇!”
众人再次哗然。
“这还没有什么呢!还有更恐怖地是那个女人居然单手一击,就把那么大,那么厚的鼎给击碎了。”
王六边说边用双手比画着那巨鼎到底有多大,有多厚,引得众人再一次哗然。
“那个你说这恶女人有没有可能通过这次太傅选拔比试?”
一位在发财赌坊下了重注打算大赚一笔的人焦急地问道。
“这个嘛……”
王六边拖着声音,边摇头道:“难说。如果以常理来说,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将如此重的巨鼎给举起来呢。但是,那个恶女人居然轻轻松松地举了起来。至今还没有人通过武试,她通过文武试的可能不大。但是,这只是以常理来说的。而那个女人一连串的行动早以超出常理了。”
话到这里,他就没有在说下去了。
底下那些听众马上就听出他话里的隐意。既然那个恶女人已经超出了常理,那么她就很有可能通过比试。想通这一层后,那些在发财赌坊里下注的人纷纷离开。顿时,本来人满为患的惬意客栈只剩下寥寥几人。而仍就高坐在椅子上的王六望着忽然方才还拥挤着人,此刻连一个人都不剩,只能尴尬地收起那把经过连翻敲打,已经散架的扇子,灰溜溜地爬下来,将椅子从桌子上搬下来,埋头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一时间,京都来了个力大无比,貌丑如夜叉的恶女的流言急速地传遍了个整个京都。
相比惬意客栈里的人流稀少的状态,发财赌坊的门前此刻可是挤满了人,水泄不通。有的人拿着赌票叫嚷着要退钱,有的人则拿着银票叫嚷着要下注。
如此的突发状况让赌坊里的人果决地来个关门歇业,只派了几个身形壮硕的守卫在门前做解释工作。可想而知,这些劝导声音是入不了这些急红眼的人的耳中。人流拥挤地朝门前挤去。要不这几个守卫以自己高大的身躯充当人墙,竭力拦阻,只怕这关闭的大门早就被人流给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