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只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上一问。”
“好,朕就准了你,看你能问出什么来,去问吧。”
爹亲一甩衣袖,转身走回的主座。
在如妃的搀扶下,我总算是站立了起来,心口却一阵阵的抽痛着,好像随时会爆炸般。
挣脱开如妃的搀扶,我走向了一直跪在地上,却干嚎没落泪的静妃娘娘,一步一步,眼前一黑一黑。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还不能。
“静妃娘娘,长乐有一事想请教您。”
咽下又将要溢出嘴巴的血,我手揪紧了心口的衣衫。
静妃先是抬头看了看爹亲,才很不安的看向我:“公主,要问什么就问吧。”
“如果长乐没记错的话,静妃娘娘夸赞我娘亲字写的好看,特意在上个月托我娘亲抄写了几卷经文,不知现在静妃娘娘能不能借给长乐一看呢?”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静妃,谁知她只是一愣,就点头答应了。
“父皇,儿臣请求父皇派遣顺喜公公和九哥一起去静阑宫取来这卷我娘亲亲自抄写的经文。”
我转身看了一眼九哥,看到他点头表示明白后我才放心下来。
目送九哥和顺喜公公步出大殿,我开始研究起大殿上趴着的那个晕过去的和尚。
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唇红齿白,一身白色的僧袍使他看起来更是很脱俗,丝毫不因眼下的狼狈而破坏他一丁点的气质,果然很会挑人。
爹亲要侍卫用水泼醒了一直昏迷的和尚,在他睁开眼时我就站立在他身前,尚还小的身子却遮住了他头顶上的所有光亮。
在他还在愣神的时候,我对他笑了笑,才缓缓开口说道:“请问大师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云生。”
“听说云生大师承认确实与圣侧后娘娘有私情,不知是否属实?”
我盯着眼前这个和尚的眼神,本已如死水般的眼神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却马上就又回复了那苍白无神的状态。
“····是的。”
“那能否请问一下,大师是在什么情况下与我娘亲结识的呢?你们两人可有定情?又是如何定的情?而您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打败我父皇征服了我娘亲的呢?最重要的是,您能说出我娘亲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吗?”
我语气温和的问着眼前的人,话语中的问题却是极为犀利。
我不相信眼前的和尚说的是实话,这不仅仅只是源于子女对母亲的信任,更是因为我不仅仅只是我,我出生时便携带的前世的记忆让我从婴儿时期就开始以一个成年人的眼光审视着我的母亲,她的一言一行,让我看到的是最为真实从未有过伪装的她。
“····”
叫云生的和尚听到我的话后就开始沉默起来,闭着的眼睛睫毛都在颤抖。
“皇上,城儿这些问题就是个普通人也不好意思回答的,何况是个出家人呢?”
一直只是静观其变的皇后娘娘说了我进这大殿后的第一句话,我在心里冷笑,总算是找到头了。
我笑的极尽灿烂,望向那雍容华贵的优雅妇人,决不能在气场上输了她,即使眼下情况对我和娘亲再不利。
“母后说的是,长乐是不该问这些,所以长乐也不打算再问了。”
我走到爹亲面前,郑重的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头:“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我无视爹亲冷硬的表情,在爹亲出声前继续跪在地上,又一次将那腥甜的液体咽了回去。我要捍卫住我最重要的东西,决不可以让曼晨的悲剧再一次在我生命中发生,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