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崇被她逗乐了:“怎么?你书里还是剧里的主角是个……保洁阿姨?”
陆之暮转过头来看他,咧嘴笑,苦中作乐:“像吗?不一定是阿姨嘛,不是也有漂亮的保洁姐姐之类么……我就是里面那个极其漂亮然后因为美貌惹祸上身的。”
嘴上说着,内心却把脑回路奇特有仇必报小心眼子的鹿禹稱吊打了一百遍。
“你呀。”
唐崇笑得甚是无奈。
“对了,刚刚我看着这好像还是个命案啊,来说说,有什么诡异之处?”
陆之暮和唐崇算是同学旧友,高中时候一起读过两年,关系不错。唐崇在陆之暮刚来B市落脚的时候帮了她很多忙,两个人相处这些年,倒是比同学情谊更深重了些。唐崇是B市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陆之暮写悬疑小说以及进一些小成本悬疑片剧组谋生活,借着职务之便,总向唐崇打听一些疑案悬案当写作素材,当然,即使除却不能透露的机要和细节,这些来源于现实,最贴近死亡、犯罪和人性的故事,也足以震颤人心。再往后,有一些案子唐崇就会有意识的喊陆之暮到现场去考察学习,这倒是对她体验实景帮助极大。
唐崇带着她慢慢走到封锁区边缘,二人找了两颗相邻的树靠着,陆之暮看着唐崇习惯性的掏出烟夹着,准备点的时候又犹豫着垂下手去。
“我没事,你抽吧。”
陆之暮赶忙开口。
唐崇点了点头,没有点烟,眼神顺着前方拉得很远:“上个星期三的时候,所里接到一个老太太的报案,说是她梦到有人杀人抛尸,就在半秋山后山上,凶手把尸体埋进了一个立了木碑的旧坟里。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所里的同志送她回家,打听到她有既往精神病史,这种无凭无据的事也就没有当真。
“今天早上,所里接到报案,半秋山后山发现一具碎尸。昨天的暴雨冲走了坟顶的新土,进林子的村民碰巧看到露出来的编织袋,报了警。”
说到这里,唐崇顿了顿,收回目光来看着她,眼里有揉不碎的疲惫和凝重:“你猜怎么着?地点,法医送来的死亡时间,作案工具和手法,和那老太太形容的分毫不差。”
陆之暮靠着大树,被唐崇那双刑警多年历练出来的睿智的眼神盯着,背后也密密麻麻陡然泛起了一丝冷汗。这感觉让她熟悉又陌生,畏惧又难舍。好像食髓知味的瘾君。子,深知其害,却别妄图戒掉。
正文7。第7章
鹿禹稱推开接待室门的时候,那个男人正陷在沙发里,双手撑着头,整张脸都被手掌挡住,看不出表情。
“徐先生,”
鹿禹稱落座的时候看到男人身前的桌上滴水未动的玻璃杯,又抬头看着男人渐渐松动的身体,出言询问,“感觉怎样?”
对面的男人双手向下划,停在眉心处捏了捏,尔后打起几分精神来直面鹿禹稱,或者说,直面他心中被深藏多年的那个他自己:“我没事。鹿先生,你直接告诉我诊断结果就好。”
鹿禹稱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换了个问题,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冒昧问一句,徐先生和你姐姐关系如何?”
男人背脊僵硬了一下,声音有些暗哑,老实作答:“我们关系很好。我父母离异早,我跟我姐姐跟着父亲,父亲忙于工作,这些年她一直像是母亲一样照顾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