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下册的《黄帝内经》十多万字,他当年可是背了整整三年才背通。
就算高看她一眼,往少说,她至少也要花三年才能背通。
叔婶对他恩重如山,打小将宋卿月当儿子养,他也是自认是叔婶的一息半子。
便他想向宋卿月挑明心意,也得忍到,他与宋卿月一同为叔婶守孝三年之后。
有了这三年时光,他不信就引不起她的注意,收不了她的心!
往年他是太过卑怯,错过了她!
往后再也不会!
*
宋卿月能将家传的《香鉴》一日三读,可这云里雾里的药书,她才看了几页就是眼涩魂殇。
头顶虽有花开成团的海棠花遮荫,可七月流火,毕竟天热。
她却愣是在海棠树下,伏在石案上睡得口水长流,还做起了梦。
梦里,于湖中,柳无恙捧着她的脸说:“往后,我来养你!”
她仰着眸,羞红了脸确认:“当真养我?养多久?”
柳无恙手腹轻挲着她的脸,朗目里闪耀着星辰,“养一辈子!”
她将脸上的手握住,呢喃:“柳无恙,为何你才来找我,我好担心你!”
倏地,她掌中一空,握着的手被抽走。
再看眼前,柳无恙已经无影无踪……
她攸尔惊醒。
启开惺忪的双眼,见阴沉着脸的宋玉书将饭菜往她面前摆。
“吃饭了!”
宋玉书不仅脸臭,语气也臭。
她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讪讪坐正身子,拿眼偷觑宋玉书。
想来是见她偷懒不背书,宋玉书这才么不高兴。
一双筷子递到她面前,她接过后,宋玉心拧着眉给她挟菜。
还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这才到了几日,宋玉书就给她脸色看了?
埋头扒拉着饭粒,她筷子敲着细瓷碗,叮当作响。
宋玉书也埋头扒拉着饭粒,筷子碰碗的声音比她还大。
塞了满口饭粒,唇边沾着几粒白晃晃的米饭,宋玉书看也没看她,闷声:“他叫柳无恙?”
宋卿月也塞了满口饭,被宋玉书这么一问,她“啊”
了一声,口中掉出一坨饭来。
尴尬地看了眼那坨米饭,她擦了擦嘴。
没敢回应,她抬眸怯怯一看宋玉书。
许是从未见过她这么小心的眼神,宋玉书叹了口气。
一抻脖子咽下满口米饭,给她布了一箸炙羊肉,闷闷道:“那个人太危险,往后莫再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