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然笑道:“公子不用多虑,咱们知道这些,外面的人可是不知道,朝廷顶多是怀疑,却找不到任何证据,甚至证明不了咱们勤王派的存在。就像咱们知道护祖派,可是官方档案中,根本没有护祖派这一说。”
况且都替朝廷感到忧虑了,有两个庞大的秘密组织私下运行,无声无息地把朝廷上下都渗透了,皇上的龙椅直接就安放在一口随时可能喷的火山口上,这还怎么治理国家啊。
“咱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是想颠覆朝廷?”
况且倒是不解了。
“这个绝对不存在,原来咱们勤王派是荣国公道衍祖师为了保护建文帝而建立,本没有勤王派这个名目,后来建文帝的一些旧臣和各地激于忠义自加入进来的很多人,是他们打起了勤王的招牌。道衍祖师驾鹤西行后,这些人就聚拢在一起,也就成了正式的勤王派,至于那时候建文帝在哪里,甚至是否还在世,很少有人知道,至少连绝密资料上都没有记载。过后一代代,这个组织以保护建文帝和追随他出走的大臣的亲人家属为宗旨,建起了遍布全国的地下网络。随后一代代不断展,这才有现在的规模,至于渗透朝廷上下内外的,并非有意为之,而是不知不觉间就达成了。”
慕容嫣然解释道,显然她觉得应该让况且知道一些勤王派的由来。
“那么我的祖上是追随建文帝出走的那些大臣之一?”
况且问道,这是他的身世之谜,也是他最关切的。
“应该是吧,不然大家不会如此尊重您和您的祖上。”
“可是当时追随建文帝出走的大臣应该有不少,他们的家人难道都不在世了,只有我们一家还在?”
况且又问道。
“具体的我真的不知道,自我加入组织,就知道您一家,那时候的公子是您父亲,现在是您。”
“公子只是一种尊称,还是另有含义?”
况且又问道。
“公子只有一个,也是名义上拥有最高权力的人,自从您成年后,就自动成为公子了,您父亲只能被称为老爷子。”
“就像皇上跟太上皇?”
周鼎成脱口道。
“大哥你又胡说了。”
况且笑着斥道。
“比喻可能不当,倒也是这回事。”
慕容嫣然道。
“那么我只是名义上拥有最高权力,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权利,若是按照刚才的比喻,我岂不就是汉献帝了?”
况且苦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咱们组织里没有曹操,也不会有王莽,有完善的制度来防范这些。这一点您尽可放心。对您的种种安排,您可能感到不满,其实真就是为了最大限度保护您,您的安全就是组织存在的前提。”
况且摇摇头,不想再听下去了,绕来绕去无外乎还是他的安全问题,剥夺他的知情权、统治权以及其他一切权利,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这不是架空是什么?
他依稀想起小时候,父亲赶着一辆马车带着他和妹妹逃亡的事,那时候并没有见到任何人搭救,估计父亲也是厌倦了和这些人为伍,受够了他们的保护,所以才逃亡,有可能不仅是躲避护祖派的追杀,也是在躲避勤王派的保护。
现在他也有相同的感受,宁愿抛弃这一切,回到江南,过一个白衣秀才的普通生活,写字画画,喝喝小酒,远离复杂的政治中心。
可惜,他根本做不到,自他一出生,就必然要遭遇这些经历,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此时,外面有人禀道:“大人,内阁大学士张大人莅临。”
“什么?”
况且来不及回答,从椅子上跳起来,飞奔出去迎接张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