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知道况且的任命时,开始是表示震惊,过后慢慢得出了共识:况且是来锦衣卫镀金,走个过场,然后另有高就。因为起步就是指挥使,在锦衣卫里上升空间已经不大了,以后一定会在别处展,不说封公封侯的,起码柱国、宫保这些位置是稳稳坐得住的。
所以况且新官上任,锦衣卫的大小官员并不觉得有什么威胁,私下里想要交好的大有人在。
不过,况且注意到四个指挥使却是一个没见到,不知是躲避不见,还是没来上班。
路行人察觉了他的心思,笑道:“今天有朝会,两个指挥使入宫值班了。还有两个指挥使有差事外出,以后会见到的。”
况且微笑,点点头。
“况大人,您这可是大喜,中午要请酒啊。”
一个千户笑道。
“好,没问题,地点你们定,不用替我省银子,最好最贵的地方在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况且摆出一副二世祖的派头。
“好,一言为定,咱们中午见。”
路行人请况且进去,笑道:“不必急着去办公,你办公地点在北镇抚司那里,离这儿远着呢,先在我这熟悉一会,中午咱们喝酒,我来请,算是祝贺老弟上任。”
况且忙推辞道:“不敢让大人破费,还是我来,大人也知道,我家境还算富有,不缺银子。”
他准备给自己打造一个新形象,就是侯爵世家里出来的二世祖,这种人非常多,不是愣头青就是冤大头,简明特点就是人傻钱多取,这种人当然最讨人喜欢,他们的银子好骗嘛。
“那好,改天我请你。”
路行人听他这样说,就不再坚持了。
“怎么样,我这地方还不错吧?”
一个小吏端上茶退出后,路行人笑道。
况且打量着屋子里奢华的桌椅摆设,的确有些惊讶,这里不但是一色的花梨木桌椅,还有不少楠木家具,估计是从宫里拿出来的,锦衣卫和内宫的宦官关系最密切,当年东西厂猖獗一时,但也必须借助锦衣卫的势力。
“老弟喜欢什么,尽管说,除了那些违禁品,别的只要你说一声,我就派人给你送过去。我知道,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路行人说道。
“不必了,我有个地方能喝茶写字就行。”
况且道。
两人喝着茶,说了会闲话,路行人忽然道:“老弟,前几天顺天府在查一件事,好像是说有两个刺客在街上刺杀你,有这事吗?”
况且心头一紧,忙道:“没有这事,这是他们误会了,事情是有的,不过是几个江湖人士在街上争斗,我和家人正好在那条街上,倒是差点遭了池鱼之殃。”
“真的没有?他们有眼线在那条街上,说是看的真真切切,有人企图行刺你。若真是如此,不要紧,你告诉我他们是谁,老哥一句话就帮你除掉。”
路行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没有的事,多谢大人美意,那天的确是正好碰上了。”
况且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路行人提起这事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顺天府查的事,锦衣卫早就知道了,皇上应该也知道了。
“哦,那就好。我说这个没别的意思,老弟你迈进这个门,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嘛,磕磕碰碰的少不了,咱们内部可以争个乌眼青,甚至斗的你死我活,可是决不能让外人欺负,若是有人敢欺负咱们的兄弟,那就是锦衣卫的公敌,上天入地都要宰了他。”
路行人掷地有声道。
“哦,多谢大人赐教。”
况且佯装醍醐灌顶的样子。
“咱们锦衣卫就有这规矩,而且还是洪武爷永乐爷给立下的规矩,老前辈的威名可不能砸在咱们手上。”
况且点点头。路行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却总拿余光瞄他,很显然是遮掩自己的真实意图,有可能还是在试探他。
况且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少跟这家伙接触,被他试探来试探去的,难保自己哪一天露出马脚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上次黄锦黄大人带人接你进京,一路上遭遇了多次袭击,皇上震怒,当时让我们全力缉查,可惜老哥我无能,一件也没查出来,老弟可有那些袭击者的印象?”
路行人又问道。
“不知道,当时我被黄大人带的侍卫们保卫着,基本没看到袭击者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