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儿淡定的在自己小院里溜达了两天,不用早起请安,不用熬夜赶活,无人打扰,突然觉得这做侧妃的日子过得挺好。
尽管攻略老板和老板娘的事,都没有进展,但杨芸儿并不着急。休息,休息一会嘛。
杨嬷嬷忙着安排人手,除了四个丫鬟,杨府还陪嫁了两房仆人,都由杨嬷嬷一手安插在府里。
此时的杨芸儿有心给自己放假,人手安排的事不曾上心。偶尔问询一句,杨嬷嬷总回答,都安排好了,不需要小姐费心,妥帖得滴水不漏。
日子就这样,不用卷了?
很快到了三朝回门的日子。杨芸儿觉得大婚带来的疲累已经全然消散,不但元气恢复,甚至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已经睡懒了。
她的学霸人设到底有些绷不住,觉得一定要干些什么,让自己重新充实起来,才对得住这因穿越凭空多出来的时光。
此时,她坐在窗前,仔细想了想,决定趁回门,与李泓暄好好沟通一下,先定一个未来和平共处的章程,然后慢慢谋划将来。想到这里,她闭着眼睛开始打起腹稿来。
有些人骨髓里都带着卷味儿,就是躺不住,一定要把日子规划起来,才能消停。
但现实往往不会跟着规划走。比如,一根筋的李泓暄有意躲着杨芸儿。即便是回门,也是让杨芸儿独自坐车回杨府,自己骑马先行。妥妥避开两人独处机会。
到了杨府,李泓暄这个新姑爷表现得十分敷衍,仅对出来相迎的杨相国简单问个安,行了礼便称有事,自顾自先行离去,还客客气气留言,让杨芸儿与杨夫人好好叙旧,晚上随车回王府便可。
新郎仅走了过场,新娘不得不熬住全程。
杨芸儿无法,独自随了杨嬷嬷入后宅拜见杨夫人。
一路跟着仆妇,入垂花门,穿过抄手游廊,进入正房大院。
面前五间上房,轩昂壮丽。崭新的雕梁画栋,在阳光下,显得花花绿绿异常耀眼。两边穿山游廊上挂着鹦鹉、画眉等鸟雀,见人来了,叽叽喳喳叫开一片。
此时正值秋日,廊下还摆着数盆菊花,花色艳丽,竞相开放。正房两侧的桂花树花期才过,树形刚经了精心打理。整个院子花香,鸟鸣合在一处,热热闹闹,处处透着富贵气息。
台矶之上,有数个穿红着绿的丫头。杨芸儿被一婆子领进来,只一个丫鬟懒懒起身,掀了门帘,入内回禀。其余人对杨芸儿视若不见。
杨芸儿在杨府时,正院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她很少有机会进入。此时,她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把几个丫鬟的表现看在眼里。
联想到新婚夜李泓暄的咒骂,杨芸儿此时也心生几分认同。
暴户新贵之所以会被人戳脊梁骨,是有原因的。
院子树小墙新,处处浮夸奢靡,这些只是表象,关键是人。眼前几个下人都把势利直接写在脸上,由此也可推测出主家的浅薄,到底是少了几分世家的书香底蕴。
杨芸儿微微一笑,既然看不起自己这个乡下小姐,那便互不相扰,赏钱也可以免了。想到这里,杨芸儿抬挺胸跟着婆子径直往里走。
那几个丫鬟略带惊讶地现,府上这位便宜小姐,出嫁三日,竟然周身气度都不一样了。她们未曾料到,正因为自己写在脸上的轻视,错过了一份本该得的赏钱。
布置奢华的厅堂内,杨夫人坐在上,神色冷淡,手里拨弄着茶碗。听闻了这个便宜女儿新婚三日都未曾笼络住李泓暄,心里颇有几分不满,连面子上的亲热功夫都懒得做了。
训斥了几句,杨夫人便主动忽略了杨芸儿的存在,转头看问杨嬷嬷:“府里人手可曾安排妥当?”
“回夫人,俱已按照夫人要求安排好了。”
杨嬷嬷停了一停,看了一眼杨芸儿,不再言语。
杨夫人皱眉,也嫌弃地瞥了一眼杨芸儿。
杨芸儿接收到不受欢迎的信号,正中下怀,礼貌地对上说到:
“母亲,女儿念着旧时姐妹,想去梅香园看看。”
梅香园是杨府的美女培训基地。杨芸儿曾在那里闭门培训了一年。
杨夫人不悦地说道:“你已是入了杨氏族谱的小姐,如今也是圣上亲封的六王侧妃,行事须有分寸,怎好与她们再称姐妹。”
杨芸儿呼吸一滞,自己大意了,干嘛把目的说那么详细?只说去花园转转不就得了,
可话已出口,她只能忍着,听杨夫人训话,做出一副乖觉的样子。
骂不还口,训话便少了几分氛围感。
很快,杨夫人自己说地不耐烦了,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挥一挥手,嫌弃地吩咐丫鬟:“既然难得回府,带去后花园散散心吧,吃过午膳早些回府,无需在此逗留,一切以王爷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