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结论和府医说的差不多,只象征性地为崔婉儿改了改方子。
怀孕之苦,医生能帮的有限,还得是当事人自己受着。
李泓暄紧张地看着人去抓药,煎药,啰啰嗦嗦吩咐崔婉儿务必要当心,又将婉儿院里的几个丫鬟叫来训了一通话。
沉香到底还是找了机会摸到李泓暄跟前,把侧妃送炙肉脯一事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状。
李泓暄沉吟了片刻,不知是杨芸儿近来给他上的“鉴茶课”
起了作用,还是最近密集生的事让这个小皇子终于长出了些心眼子,他并没有立刻接沉香的话。
沉香见李泓暄沉默不语,为了证明自己并非乱说,把趁着溪云不注意,拿到手的油纸包打开了递到李泓暄面前。
李泓暄随手从油纸包中取出一块肉脯,捏了捏,和当日羽墨给自己吃的一模一样。隐隐的肉香飘入他鼻孔,他忍不住直接放入口中,咀嚼了起来。
他这个举动把沉香吓了一跳。
“王爷,吃不得。”
沉香直接惊呼起来,并试图伸手去夺,仿佛那个不是肉脯,而是毒药。自己也不是简单的告密丫鬟,而是舍身救护主子的忠仆。
李泓暄眸色一沉,一把挥开沉香,联想到那日杨芸儿对自己的提醒,看来确实该查一查婉儿身边爱嚼舌头且多事的人了。
想到这里,李泓暄皱起眉头,目光一凛,看着沉香说道:“之前婉儿听了不少府里的闲事,可都是你传的话?”
所谓一物降一物。天生对权贵缺乏畏惧的杨芸儿看李泓暄怒,好比看二哈瞪眼。但对于府上的奴婢而言,李泓暄的眼神杀却是凛冽如狼,自带威压。
沉香刚被李泓暄推倒在地,此刻又被他目光一击,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忐忑地回道:“是奴婢几个怕娘娘烦闷,捡了些不要紧的,与娘娘说说,是为娘娘解乏来的。”
“不要紧的?什么是不要紧的?”
李泓暄的指节随意扣了一下桌面,声音不大,听在沉香耳中,却如惊雷一般,吓得沉香立马跪地磕头求饶:
“奴婢知错,奴婢不敢了!”
李泓暄最不耐烦丫鬟的聒噪声,摆了摆手,打她出去,同时命令道:“不许乱嚼舌头!府里有什么事,我自会与你家娘娘说。”
沉香忙应声退下。
走到屋外,她轻抚了一下胸口,心道,如今这王爷怎变得难哄起来了?
正妃院里第一副药尚未煎好,宫中的赏赐便已送到了王府。
景泰帝的赏赐是双份的,正妃和侧妃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