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道,“你去哪儿。”
陈岸的话语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去杀了他们。”
“杀了谁?”
“那两个欺负你的人……还有沈琼,周营,沈麟。”
陈岸的语气很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回来。”
容斯言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很平静。
可是陈岸对他的命令好像有本能的服从,站在原地暴怒片刻,乖乖地回来了。
“你现在去找他们,我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容斯言道,“所以,什么都不要做。”
陈岸把他全身的衣服都脱了,从药箱里拿了创伤药膏,小心翼翼地给他涂抹,指腹在皮肤上轻柔地磨蹭,如同羽毛。
伤痕累累的躯体,一丝不挂,仍然很美。
奇怪的是陈岸并没有旖旎的念头,如果是在平时他可能早就忍不住了,可是伤口触目惊心,他只觉得疼,替容斯言疼,其他什么想法也没有。
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他让他受伤,他让他疼了。
陈岸笨嘴拙舌,说不出什么抚慰人的甜言蜜语,可是他全身上下都好像感觉到了容斯言的痛楚,恨不得刚才受伤的是自己,自己来替他承受一切。
涂抹完药膏,他俯下身去,在他微微肿胀的左脸上吻了一下。
容斯言下意识躲避,被陈岸按住了。
陈岸没有解释,接着在他右胳膊上的三四条血痕上又吻了一下。
然后是小腹上的伤口。
腰侧的血痂。
小腿上蹭破皮的地方……
每一处伤口,都被他细细地吻过,安抚过,好像这样就可以替他减轻一些病痛。
容斯言被吻得身体微微燥热,大脑因为疲累而放松,突然想放纵一会儿,暂时忘记一切。
他把正在亲吻脚踝的陈岸拉上来,闻到他唇上淡淡的药味,皱了下眉头。
陈岸会意,用湿巾把唇上沾的药膏擦了,然后双臂支撑在他身体上方,温柔地吻起了他的嘴唇。
容斯言不像平时那样抵触,稍微抵抗了一会儿就放松下来,或许是因为疲累,或许是感念于那一张失而复得的小小的纸质卡片,或许是渐渐开始习惯。
他被他的舌尖顶开了嘴唇,被动地与他唇舌交缠,出难耐的喘息声。
随着舌尖侵入得越来越深,身体也开始上下起伏,脚尖绷紧,膝盖和脚踝上都是诱人的粉红。
一吻完毕。
容斯言嘴唇湿润,但很冷静地道:“吻是没有用的,你知道的吧。”
陈岸难过地看着他。
“痛才会让人忘记一切,只有痛才能抵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