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天去出门之后,林白雪继续打扫着,由于她起得也有些晚,加上客厅堆了不少东西,确实乱糟糟的,直到季明天起床,她也才打扫完了客厅,开始打扫厨房。
厨房明显已经很久没怎么用过了,上面落了不少细细的灰尘,林白雪用手在灶台上一抹,顿时划出了一条手指粗细的痕迹。
在灶台上留下“混蛋”
、“色狼”
、“痴汉”
、“变态”
、“人渣”
等她心里觉得非常适合季明天的评价后,又鬼迷心窍般的写下了“季明天”
三个字,愣愣的看得出神,反应过来后迅擦掉。
幸运的是,由于季明天只是把厨房当做一个冰箱存放地,所以除了灰尘以外,就只有作为饮料包装的箱子了,一点油烟没粘,打扫起来相当快。
把厨房的地拖完后,她就折返回去收拾自己昨晚睡的房间了。
刚起床时没怎么细看,现在才现,房间里有个独立厕所,明显是主卧,这是让林白雪想不到的。
房间里摆着两排衣柜,里面有着不少衣物,大部分是女性服装,少部分是男性,明显偏成熟的装束一看就不是季明天的。
一个梳妆台,一抽开,里面还装着不少的女性的化妆品和护肤品,但看着相当旧了,看了看生产日期,即使是最新的离现在也有一年了。
看着摆在正中间的双人床,林白雪知道,这间房间是季明天父母的。
摆在床头柜上的,是一张双人合照。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大概四十多岁,男人和季明天很是相似,有着季明天没有的温文尔雅,女人与季明天也有几分相似,端庄典雅,微笑中带着一丝感性的温柔。
不用多想,只要看到照片中的两人,就能知道他们是季明天的父母。
明明父母长得不错啊,气质也好,怎么生的儿子就长了一张面目可憎的脸?
这完全是林白雪对季明天的主观评价,虽然季明天有些好色,但从来都是不显山不漏水,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季明天整体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长相俊朗,还有着一股淡然自若的气质,好好打扮一下,绝对是一个翩翩君子。
即使平时穿着都是随便套一件上去,但也有着一股朝气蓬勃的少年气,绝对没有她想的那么难堪。
不过对于知道季明天本性的林白雪而言,她能想到的形容词就只有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了。
跟厨房和客厅不同,即便是平时打扫时很难扫到的角落里也没有多少灰尘,也没有东西乱扔在这里,想必季明天平时很细心的打扫着这里。
林白雪不蠢,知道这是季明天父母的房间,而且从季明天对父母房间的重视来看,应该是感情很好的一家人。
林白雪的亲生母亲在她八岁时出轨了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离婚官司打到了法庭上,两边都不想要她这个女儿。
母亲嫌弃她是一个拖油瓶,带着她会耽误她,而她虽然做亲子鉴定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但作为母亲的女儿,父亲自然看着她就烦。
最终她被判给她的父亲,过了一年,父亲和一个女人结了婚,女人自然也成了她的继母,而继母还有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女儿。
那个女儿跟父亲没有血缘关系,是她前夫的孩子,但比起林白雪,他更加关心那个妹妹,对于林白雪一直不冷不热,漠不关心。
她也不是没想过改善关系,她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来源于自己的母亲,于是在十二岁那年她壮着胆子提出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林雪。
林白雪这三个字里,林是父亲的姓,白是母亲的姓,改名林雪,就是她当时想出来的讨好父亲的行为,只是,父亲在听到她这么说时,脸色阴沉得让她害怕,也不敢再提这件事了。
而随着她长大,长得越来越像母亲,父亲对她更加没好脸色,甚至于还有些厌恶。
父亲态度的恶化让她有些害怕,尽力把自己变得跟母亲完全相反,母亲爱笑,外向开放,是个八面玲珑的交际花。
她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面无表情,没有朋友,沉默寡言且不善言辞的人。
继母是个保守的女人,思想上的保守,有着女人在家要听从父母,出嫁要听从丈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
父亲对这种思想以前是反对的,后来母亲出轨后,他反倒喜欢上了这种思想。
继母对她比较客气和礼貌,虽然其中还包含着疏远之意,但在父亲不管自己的情况下,能遇上这样一个继母,彼此相安无事,对她来说已经是种幸运了。
更何况直到离家时穿的衣服鞋子,上学开家长会都是继母一手操办,光是这点就让她感激不尽了。
不过继母跟她的关系其实也只是维持表面的和睦而已,继母平时对她的谈话里就经常暗示她要早早嫁人,不要觊觎父亲的财产。
于是,在初三时跟父母试探性的提出要来到这个小镇上学时,父母都没有反对。
在这种环境下,林白雪对季明天一家的感情相当羡慕。
不过,根据林白雪推测,他的父母应该已经去世了,这栋房子明显不是季明天自己租的,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父母搬走了,或者父母去世了。
父母搬走,去了大城市,那应该会带着孩子一起去,而去了国外,那倒还有可能孩子自己一个人继续在这里住着。
但也绝对会通过视频通话检查季明天的生活状态,像他这种客厅堆杂物,厨房几乎完全空置,冰箱全是饮料的状态,跟父母视频的时候可瞒不过去。
而她抽出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的两份死亡证明直接验证了她的猜想。
看了一会,把东西放回原处,朝着照片拜了两拜,才继续收拾其他地方。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季明天平时就收拾得相当干净。
把被自己睡乱的床整理了一下,拿走了被自己丢在床上的裤子,就看见了床尾放着一条方形的灰色布。
拿起一看,是条男士四角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