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随意应了一声。
宋忱见他闷声不语,说话的声音也小了。
等两人回到房里,宋忱才说:“我给你带了膏药,一会儿叫人送来。”
谢时鸢:“谢谢公子。”
宋忱又照看了他一会儿,就见谢时鸢流露出倦怠的神色,像是疲惫极了,他便说:“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谢时鸢把他送出去。
他走后,屋里安静了,谢时鸢起来换下衣服,胳膊上的伤口很深,他拿了布条把伤口包扎起来,以免被人看出异样。
衣服被他拿出去洗干净,再回来时哑婆在里面等着他。
服用寒食散的人只能吃冷菜,放在桌上的热汤谢时鸢一口没动,哑婆有些诧异,指了指汤。
谢时鸢摇头,只说:“我不喜欢。”
哑婆一顿,心说怎么会,这不是他最喜欢的汤吗?这样想着,她却没问出口,人的口味是会变的,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哑婆没再多想。
冬去春来,时间在悄悄流逝。
谢时鸢会喝酒了,这是宋忱最近发现的,他喝的不多,但身上总是有淡淡的酒味。今天也是,像是刚喝了酒,脸上有些发红,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宋忱问他:“你喝酒了?”
谢时鸢低了低头:“只是小酌几杯。”
宋忱看了他一眼,心不在焉翻着手里的书:“喝酒伤身,你不要老是喝酒。”
谢时鸢回:“是。”
等谢时鸢回去,桌上又多了张纸条:老地方见。
他唇角僵住了,手指抓着纸条,凝沉如水。烧掉纸条,谢时鸢关上门往后院走去,轻车熟路。
到那个荒凉的小院子里,谢时鸢推开门,侍卫在等他。谢时鸢冷眼与他相视,兴许是看多了,侍卫丝毫不在意,只说了一句:“哟,来了?”
谢时鸢说:“今日又是想做什么?”
侍卫拿出寒食散,似笑非笑:“世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谢时鸢盯着他的手,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昨日才来过。”
侍卫做出苦恼的神情:“世子,我也不想为难你,可上面吩咐的事,我们也没有办法,您懂得的,就体谅体谅我们吧。”
空气凝停滞了,良久,谢时鸢接过寒食散,侍卫笑了笑,毫不意外他会妥协。可他接着就见谢时鸢点燃了寒食散,没立刻吸,而是目光冷沉地移到一边。
寒食散在空中静静散着,几缕白烟飘到两人中间,怪异地扭动着身躯,顷刻就消耗了大半。
侍卫冷了神色,厉声诘问:“你脑子进水了,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