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不清楚蒋家人怎么了,自从知道蒋东升逐渐正常后,就很少来东屋,像是怕见什么人。
沈致没多想,等到快开春的时候,真的一个人去了地里。
这农活看起来辛苦,实则是真的辛苦。
沈致顶着日头除草,晒得头晕,热汗津津落下,滑到脖颈湮没在领口,沈致只是干了一亩地就累得动不了了。
从蒋家到地里的路程长,李翠娟听说老大在家里养伤,只有沈致出来干活,忙不迭地大中午给沈致送饭。
李翠娟心疼地给沈致扇风,“你是从城里来的金贵人,哪里干得了农活。”
沈致捧着粥碗喝汤,“东升他还没养好腿,我先干着也是一样的。”
李翠娟也知道,就是沈致实在不是干活的料子。
这地里除了草,麦子也被除去不老少,李翠娟不免想到老一,“蒋年最近课程不多,俺叫他来帮你。”
沈致顿了下,摇摇头。
他不大想见蒋年,蒋东升失忆前不清楚失忆后更不可能知道,当时要三百彩礼蒋年凑不出来,他其实是松了口的。
要了一百,有天蒋年高兴地跑过来告诉他,彩礼凑够了可以娶他了,沈致其实还是有些高兴的。
蒋年长得好还算是文化人,回不了城嫁给他也不亏。
然而,沈致没等到蒋年娶他,反而听到蒋年跟祁温言醉酒后滚到一起的丑事。
他去问了,蒋年也承认了,这可把沈致恶心地够呛。
诚然他是有私心是为了彩礼,但是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蒋年的事。
知青点对知青管得很严,沈致也有想跟村长扯上关系更容易去城里找他后妈对质的意思,彩礼正好够路费,但沈致还是果断抛弃了蒋年。
恰逢蒋贵山为蒋东升做说客,沈致为五百块钱心动,咬
牙嫁给了谷芽村闻名的傻子。
蒋东升对他很好,沈致现在一点都不想跟蒋年扯上关系。
李翠娟把沈致的抗拒看在眼里,以为他是之前跟老一谈过恋爱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嫁娶未定前分分合合很正常,李翠娟把想法压在心底。
沈致拖着锄头走了回去,沈致脚本来就嫩没什么茧子,更别提走了一里地,回到东屋就磨出了血泡。
沈致疼得龇牙咧嘴,还是强撑着洗了个澡,被温热的水流浸泡着,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个屋子是专门留给沈致洗澡的,就在卧房的隔壁。
隔壁的殷南把窗户泄了条缝隙,蛊雕扑腾着翅膀就过来了。
“你最近很忙?”
殷南质问道,一只小鸟能有什么事,竟然整日不见踪影。
殷南最近倒是很忙,他忙着给祁温言使绊子,虽然他还没弄清祁温言体内除了重明镜还有什么东西,不耽误他给祁温言顺风顺水的生活加点料。
没学识没见识的祁温言能把酿酒生意做得这么大,没有猫腻,殷南是万万不信,还有就是他让蛊雕取过祁温言酿的酒,里面添加过重明镜里面被稀释过的空间灵泉。
这就意味着祁温言打开过重明镜。
殷南是一定要拿到重明镜的,重明镜有回溯时空的能力,他不会放弃。
至于重明镜的有缘人,殷南可以留他一命。
被问话的蛊雕,殷南竟然从鸟脸看到一丝羞涩,这个世界疯了不成?
“别吞吞吐吐的,我没那么好的耐心”
,殷南语气不善道。
蛊雕扑腾两下翅膀,才用它那嘶哑难听的声音道:“嘎嘎嘎,主人,我好像坠入爱河了。”
?殷南眯起眼,薄唇轻吐,“你有病?”
蛊雕是一种似鸟非鸟的食人怪兽,是著名的凶兽,殷南收服它时,眼前冒着粉红泡泡鸟正在啄数百丈高的蛟的眼珠,一口一个吃得正香。
这么个玩意儿,刚刚跟他说,它坠入爱海了?
蛊雕竭力跟眼前比它凶神恶煞百倍的人解释,“它是一个美丽泼辣的母鸡,见到它第一眼我就深深爱上它,我从未见过如此特例独行的鸡。”
蛊雕语气深痛,“我这几天不敢懈怠,因为我发现有只公鸡也在觊觎它,我势必要斩杀它。”
殷南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