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爸,别跑啊”
。
南国的银装素裹夹杂着些许寒意,犹如狼吼的冬风,正拍打这副幼小的身躯,可尽管如此,他依旧纹丝不动。只是他眼里,却丢失了往日的神采。
三年前…
“小宇,妈妈去上个厕所,你在这里看着,记得别让那些瘟鸡来糟蹋了这豆腐。”
(瘟鸡:贵州当地的一种叫法)
“噢,好的妈妈。”
一旁的石碾上,黄豆已经被磨成豆浆,乳白色的汁水流进了那口大水缸里,剩下的就是等母亲上完厕所回来处理了。
果不其然,跟宇妈料想的一样,那些不要脸的瘟鸡又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两只。
它们成群结队的摆好架势,为了这口吃的,可以随时跟主人撕破脸皮。为的是两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母鸡,它们已经准备好向食物进了。
“妈妈,我害怕,这些瘟鸡要啄我。”
我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坐到地上打滚。
突然一只粗糙的大手向我一把抓来,在那双孔武有力的手下,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只能任人宰割。我被提到半空中,双脚一直在蹬地,手也在空中不停的划船。
任凭我怎么挣扎,那只大手就是死活不放手,而后我看见他俯身捡起一块石头,朝那些鸡丢过去。
瞬间就跟老虎进了猴子窝一样,鸡群吓得四处飞逃。我缓缓转过身子望去,只见这人一脸络腮胡,两边眉毛横竖起来,给人一副活阎王的感觉。
我再次被吓哭:“妈妈,快救我,有坏人抓我了。”
喊着喊着,我突然感觉裤子一凉,低头一看,看见下面已经起了一个小水洼,我被吓尿裤子了。
那只大手将我放下,然后擦了擦手上的骚味,便开口道:“我是你爸,你小子出息了啊,尿我一身骚。”
“什么,你说你是我爸?”
男人点了点头,并指了指他头上的疤,说是当年与妈妈打架的时候留下的。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这男子,他不算很魁梧,个子不高,就是满脸络腮胡,那乱蓬蓬的头像乞丐一样,而且那鼻毛都快到嘴唇边了,给人看着心里很不舒服。
“你说你是我爸,你有什么证据啊,一见面就说是我爸,没见过为了占便宜那么不要脸的。”
“小兔崽子,你活腻了是吧,看我不…”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怎么,好大的威风啊,一回来耍威风,要是你不想在这个家,立马给我滚!”
“儿子,你先去一边玩,我跟你妈妈有话要说。”
接着他就迈步准备朝妈妈走去,我死死的拽住他,生怕他要对妈妈做什么。
“妈妈你快走,这个坏蛋不知道要对你干什么,你快走。”
随即,妈妈摆了摆手,示意我分开:“放手吧儿子,他真是你爸。”
“啊!真的是?”
我被这一幕惊呆了,这个胡子拉碴,甚至长得像乞丐一般的流浪汉,他,真是我爸!
说完,我松开了手,因为我对他没什么好感,就退到妈妈身后。时不时探出个小脑袋,在打量着这个人。
原来,我刚出生那会儿,然后我爸天天出去买醉。然后一回家就开始欺负妈妈,动不动就打骂,然而妈妈也不是好惹的。她抄起一根扁担,狠狠给了他一扁担,当即就头破血流。
后来村里来调解,我爸仍旧不依不饶,要找妈妈要个说法。妈妈也不惯着他,立马将他告进法庭,后边老爸就被判了七年,今天是他刑满释放的日子。
也不知道眼前这男人,究竟有没有改那些坏毛病,如果没有那今后我可是有得受的了。那凶神恶煞的面孔,看着就让人望而生畏,更别提要相处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