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暻踏入屋门,一眼便瞧出了异样,他如鹰隼般的眼眸盯向南玉“你们在做什么?”
南玉被叶暻的威压吓得不敢动弹,整个人如同被定在原地。从前的安稳时光里,叶暻一日日的粘着顾翎昭,那时的叶暻像是没有脾气,即使被南玉冒犯打趣,也只是对着顾翎昭傻笑,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但此时,南玉绝不怀疑叶暻会轻描淡写地杀了自己。
“殿下为何来此?”
顾翎昭依旧坐在原处,仰头望着叶暻的脸,声音异常沉稳“南玉,把火灭了。”
叶暻回神打量着顾翎昭,他觉得她的脸更苍白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清瘦了一圈,他不意外顾翎昭的脸色,她知道了这些事,若是能有好心情那才真是见了鬼。
“这里是皇子府,我踏入这里不需询问别人的意见。昭昭,近来时局不稳,你和你的侍女最好不要自作主张,除了这处府邸,没有其他更安全的地方。”
叶暻一挥手,南青便被缚着手让人推了进来。
顾翎昭神色一惊,猛地起身,打量着南青身上未带伤处,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侧眼看向叶暻时,眼里则是掩饰不住的怒火和恨意,其中怨气甚比昨日更重。
“你还没说,你刚刚在烧什么?”
叶暻瞧着顾翎昭的神色,心中莫名憋闷,硬生生地别过脸不愿去看她的眼睛。转头便再次盯上了南玉。
“殿下,我有些事情想单独与你说,让她们先下去吧。”
顾翎昭的声音中满是疲惫。在数年如一日的习惯里,当同时面临很多事情时,叶暻一定会第一个听见顾翎昭的声音。这个习惯的养成虽然夹杂利益并非出于本心,不过一时半会竟也无从纠正。
“都出去。”
在众人退去,房门关合的一刹那,叶暻敏锐地感觉眼前人换了一种气势。
顾翎昭直直地望着叶暻,开门见山道“熙和十七年,杜雨芙诬陷我推她落水,当时在场的下人皆被其买通,他们联合起来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令我百口莫辩。其后京城更是谣言四起,说我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一时间我便成了京城里声名狼藉,人人喊打的存在。”
“为何说起此事?”
叶暻定定地看着顾翎昭,眼如寒潭幽深不见底。
顾翎昭的眼神不见畏惧,吐字清晰从容不迫“那时谣言来的太过汹涌,脏水从顾府一路泼到三皇子身上,无奈顾家只得与他解除了婚约。”
“你现在说这些是想提醒我什么?”
叶暻墨色的眼仁突地燃起了无名怒火。
“殿下在愤怒什么?”
顾翎昭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无奈的轻笑“殿下该知道那件事对我的伤害。说起来,我与殿下的相遇也是在此之后。”
“叶棠如今已经成婚,你即使心有遗憾,也是无用功了。顾家势力再强,你也不可能嫁给两个皇子。”
叶暻薄凉地吐出几个字,像是带着倒刺的竹枪,根根见血的刺在顾翎昭的心口。她从前也知晓此人性格激怒,恶劣起来更是嘴毒如利刃,可那时到底是隔岸观火不知其痛。
顾翎昭强忍着喉中的哽咽。继续着险些被打乱的思路“我只是想问问殿下,你第一次见到我,真的是在乌山脚下嘛?”
叶暻眼中闪过心虚之色,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为何这样问?”
“你还要继续骗我吗?顾翎昭闭眼深吸一口气,大颗的泪珠在眼尾无声滑落“叶暻,当年在蒋府,杜雨芙自己跳入水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