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困惑与震惊交织的神色。
白永元进一步探询:“适才你所言之事,究竟何解?”
小二眨巴着眼睛,嘿嘿一笑,开始娓娓道来:“老爺们怕是还不知晓,官府在这地界搞了个稀奇古怪的活动。但凡到公厕方便一次,就可得一张奖券,听说头等奖竟然高达五两纹银!今日北廊广场就要开奖,街头巷尾人潮汹涌,都快把门槛踏破喽!”
三人听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满脸的惊奇。他们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和震惊。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他们想。
付了茶钱后,他们立刻起身,迫不及待地走上了熙熙攘攘的街头,想要探寻这个奇妙事件的真相。
在这个初秋午后的慵懒阳光里,白永元、李秋炎与陈曙光三位老友悠然漫步于坊市巷陌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樨香,伴着微凉的秋风,他们在喧嚣与宁静交织的街市中游走,犹如一幅淡墨山水画中的三个孤独剪影。
初时,他们的眼神被一面斑驳墙壁上那些醒目的大字所捕获,诸如“为了美好生活,请爱护我们的坊市”
、“多行三五步,留得芳草绿”
等倡导性口号,字迹虽粗犷有力,却透着一股直抵人心的朴实质感,寓意深远且通俗易懂。
三人皆频频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由衷的赞赏笑意,仿佛那些字句已然化为心底的一股暖流。
白永元,这位蓄着花白胡须的老者,轻轻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低声赞道:“这林小风,倒是个有几分真材实料的人物。”
李秋炎听罢,亦深以为然,他的眼眸深处映射出赞同的波纹,缓缓地点了点头,沉稳的话语如同磨砺过的石头,掷地有声:“确实如此,这种平易近人的宣传手法,简洁明了,易于百姓铭记在心。”
陈曙光则是一脸淡然,他的笑容宛如秋日阳光般温煦,含蓄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之意,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当他们脚步渐深,步入坊市的一隅偏僻之地时,墙上的口号却陡然变了调。原先那些充满正能量的标语,悄然被一些低俗不堪、粗鄙至极的言语所取代,仿佛是恶作剧者的涂鸦,刺痛了他们的眼球。
“忍住!有奖竞拉大赛正在热烈进行中,详情请至公厕咨询报名。”
一条标语赫然在目,让人瞠目结舌。
“严禁随地大小便,一经现,一钱者,没收作案工具。”
另一条标语更是令人啼笑皆非。
面对此景,三位老者的面色瞬时阴郁下来,李秋炎更是情难自已,一手按住胸口,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脱口而出:“这······这难道也是人所能做之事吗?!”
此时,陈曙光的脸庞上却突然裂开了一抹难以抑制的笑容,他先是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笑声,随后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破堤洪水,瞬间感染了白永元,两位老者笑得前俯后仰,仿佛遇到了人生中最荒诞不经的趣事。
李秋炎对此情景感到愕然,他怒视着眼前笑得开怀的两人,质问道:“你们笑什么!如此低俗之物有何可笑之处?!”
陈曙光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喘息甫定,眉眼间犹带着笑意解释道:“这林小风啊,果真是个鬼灵精怪的人物。虽说这些话语粗鄙不堪,可其效果却是出人意料的好。你看这坊市街道,哪一处不是整洁如新?”
白永元也在笑声中附和道:“正是这个道理,尽管手段奇特,但这效果无疑是绝佳的。只是这林小风,确实是个人才,能想到这般另辟蹊径的办法。”
李秋炎见二人依然乐在其中,心中愈愤慨,他觉得这些低劣口号是对读书人尊严的践踏,他冷哼一声,扭头避开那些让他作呕的文字。
待陈曙光与白永元收起笑声,陈曙光瞥见李秋炎那副愠怒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这林小风固然有些手段,但行事却无丝毫底线可言,如此下去,只怕会对太子产生不良影响。”
白永元闻言连连点头,忧虑之情溢于言表:“唉,太子正值青春年少,若被这些低俗事物所蒙蔽,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二人就此话题继续讨论了太子的教育问题片刻,这才意识到李秋炎依旧独自生着闷气。于是陈曙光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李秋炎的肩膀,劝慰道:“老李啊,不必为此动怒。这林小风虽行为乖张,但他所做之事毕竟成效显著嘛。”
李秋炎瞪了陈曙光一眼,声音略显激动:“我并非因为林小风而生气!我是气恼那些低俗口号,它们简直就是对斯文的玷污!”
陈曙光却仍旧保持着那份豁达的笑意,他宽慰道:“好好好,别气了。虽说林小风做事离经叛道,但至少结果是好的。你看,咱们不如去瞧瞧那个公厕抽奖,说不准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呢。”
言毕,他拽着李秋炎与白永元一同走向了那个引热议的公厕。
抵达公厕门前,只见那里早已聚集了许多围观群众,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陈曙光挤进人群,抬头看向墙上贴着的告示,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公厕抽奖活动火爆开启!凡在此公厕方便者,均可参与抽奖!奖品丰富,更有机会赢取级大奖!”
陈曙光读完告示,不禁哑然失笑,转身对白永元和李秋炎感慨道:“这林小风,果然不负妙人之称,连公厕也能玩出这样的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