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几天了?”
我抓着白豫,一脸激动。“三……三个时辰。”
白豫把袖子艰难的抽出来,“未时捡到你……”
才一个时辰!我怎么没睡个三天!“好在你醒了,慕容鋆终于能吃得下饭,睡的好觉啊……”
白豫去捂桃夭的嘴,惹桃夭不快,反被打手,“怎么,还不能说?”
我长长叹出一口气,担心问她们道:“你们没事吧?”
桃夭翻了个白眼,白豫似愧疚又似担忧,欲言又止:“我追你到青冥峰,本想帮你,结果被一位道行高我许多的人阻挠……阿乐,你得罪了什么人?”
我猜白豫是说萧尧,除了他没别人,我都窝囊成这样了,不知道他还要我怎样才满意!我恼道:“我没事,别理他。”
白豫还想追问,有人推门而入,发髻松散,灰头土脸,冲到我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骗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慕容鋆身上衣皱皱巴巴,哪还有往日“翩翩公子”
的风度,我不知她是从何处回来,想必是知道我醒了,匆匆赶过来的。我见她对我如此失望,不敢再心安理得躺着,急忙起身扶住她。“阿鋆……你听我解释……”
我本想为青冥阁排忧解难,却没想到青冥阁最大的难就是我,我借自身运力给慕容鋆改命,有违天理。若作为惩罚,只能怪我离开的实在是太晚了。话到嘴边,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我在这呢,你去哪?”
慕容鋆一把扣住我的肩膀。“我……”
“这劫已过,何必再走。”
白豫说着扣住我另一边肩膀。我被她二人扣得动弹不得,低头羞愧道:“我是个灾祸,伤了无辜百姓不说,青冥峰的众生灵还险些因我毁于一旦,我没脸待下去……”
“停。”
桃夭好像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我,“矫情什么,回来躺下!”
一醒来就矫情,怎么会是我矫情……实在是……慕容鋆道:“你每次说要走,哪次走了?”
白豫一笑:“你每次都不在乎,哪次又放过她了?”
两人在我面前眼神交流,我知罪在我身,忽然心烦意乱。慕容鋆盯着我自嘲般一笑,渐渐松开了手。我知道她在赌气,索性就此……我推开白豫,转身往屋外逃,不料慕容鋆飞身追至,死死抓住我后衣领。“乐正洺妄!”
慕容鋆彻底恼了。我被她狠狠扯着,又看不见她的表情,听她嗓音沙哑:“既然你走不掉,那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名望峰待着!”
这是囚禁我?!慕容鋆丢开我,我脚一软跌倒地上,慕容鋆回头看到也不伸手来扶,甩袖而去。假摔都不好使,慕容鋆这是怎么了,她不爱我了吗?“慕容鋆!”
桃夭闪身追出去。桃夭也不知有什么神秘兮兮的事不让我们听见,白豫过来扶我,我始终看着慕容鋆走的方向,心神不宁。半晌,桃夭沮丧的回来,气呼呼对我道:“慕容鋆怕你跑,在名望峰设了结界!你说她关你就关你吧,关我什么事儿?关我什么事儿!”
“其实她的结界我能解……”
桃夭抬手打断我,一脸严肃:“最好不要,名望峰下都是等着杀你的青冥阁弟子,请不要连累我。”
啊??桃夭毫不客气躺向我床,懒懒道:“算了算了,我也歇几天。”
“大白天睡觉,未免太消沉了……”
白豫出言相劝,桃夭翻了个白眼,挥袖将门关严,不予理睬。白豫扫了我一眼,再次提醒桃夭:“你跟阿乐睡一张床,就不怕慕容鋆撞见杀了你?”
怎么搞得,慕容鋆现在已经变成吓唬妖的法宝了吗?桃夭翻身看到身后的我,手指一抬,一个玉枕照脸飞来。我被玉枕击中,又被桃夭从床上一脚踹下,乖乖躺地。“什么跟乐正洺妄睡!我这是跟床睡!”
白豫过来接我,看我流鼻血,瞬间动了怒气。桃夭见白豫赤瞳,晃起发上的流苏,满不在乎:“乐正洺妄给点阳光就灿烂,我对她好点,她会爱上我的。”
“恶心。”
白豫一脸反胃。我怕她们打起来惊动山下,急忙开口劝阻:“呕——”
话没说成,竟吐出一口血来。“啊呀!这是怎么搞的?”
“你还说,叫你踹她!”
二人将我围住,我一脸无辜:这难道不是淤血吗?桃夭和白豫又打成一团,我心中担忧:我若再睡它个三天五天,就问阳屹敢不敢杀上来?敢。心中答案这么肯定,我终于无奈两眼一翻,再次昏睡过去。昙花一梦(一)睡醒一觉,一天过去了,浑浑噩噩又睡一觉,两天过去了……不行!我要去见慕容鋆,有些关系要说清楚,我才能心安理得睡着。我趁白桃二人不注意,闪身至青冥阁。我想慕容鋆,慕容鋆可不想我,她见到我又惊又气,扭头就走。修为长了,脾气也渐长,真是难办。我不敢惊动青冥阁弟子,暗搓搓追她一天,终于在她沐浴时去揭她屋顶瓦片,才逼她恼羞成怒同我讲话。“下流!”
我乐此不疲拆开下一片瓦,谁知下面一支玉簪迎面射来,我侧身躲过,划破肩处衣角。“谋杀亲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