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便看的沈姑娘嘀嘀咕咕说起胡话来:“天杀的,我的命好苦。不能做主的母亲,懦弱无能的父亲,明明说好了就是让我来走个过场,原模原样的来,原模原样的回去,既来了身不由己,如何回的去…呜呜…”
邵英池不耐烦的蹙起眉,沈衍易见他要发作,不动声色的挪动自己挡在窗前,隔开了他看向沈堂妹的视线。
英雄救美?邵英池挑了挑眉,他最烦有人在他面前假模假式的充英雄。
外头不知道什么人殷勤讨好的说道:“我们主子的意思是,各人有各人的偏好,且看看殿下相中了我们少爷还是小姐。”
“你主子还挺周到。”
邵英池鄙夷的哼笑一声,又把目光放在了沈衍易的脸上。
“只是你家小姐哭哭啼啼…”
外头的人连忙问:“殿下不喜欢?”
“也不能说不喜…”
邵英池不怀好意的翘起嘴角,故意说给沈衍易听:“折磨几下听个哭声,似乎也别有一番趣味,殿下岂会不喜欢?”
此话一出口,外头没动静了。沈姑娘更是号啕大哭。
邵英池只注意着沈衍易的反应,只见他此时面色又白了几分,眼眸也缓缓垂下。
沈衍易头还没低下,邵英池之间轻挑着他下巴抬起他的脸来,对他说:“你家少爷绝色,想必宁王会喜欢。”
外头的人尴尬赔笑两声,还没从方才那些话中回过心神来。
邵英池对外面摆了摆手,脚步声渐远。
沈衍易见他嘴巴张张合合,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叫人头皮发麻:“宁王性子凛冽,只怕寻常柔弱的遭受不住。看面相气度想必沈公子是于仁也柔,于义也刚的君子,不会当缩头乌龟,而推个姑娘家上前挡灾吧?”
宁王在外征战七年,性子野些也在情理之中。
沈衍易向来对这样的人避之不及。
一直对他的存在不觉忌惮,反而很是漠然的沈衍易终于颤了颤睫毛。
于是邵英池心满意足的松了手放开他的下巴。
沈衍易再开口嗓音有些发哑:“你回家去吧。”
沈姑娘堪堪止住哭声,似乎还不敢相信。
邵英池挑了挑眉,他就是激沈衍易两句,没想到沈衍易真的肯。
便又顺了句:“如今宁王胜战受赏,你能进王府也是享福了。宁王虽说脾气差了些,但天子之后,模样也是人中龙凤。”
沉默片刻后沈衍易微微起身欲下轿,沈姑娘才想起什么似的唤了句:“四堂兄。”
沈衍易回过头,沈姑娘从一旁的锦盒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大伯父命我交由四堂兄您的。”
沈衍易接过来,展开那封沈鸿雪亲手折起来的信纸,宣纸正中间只写了方方正正一个“孝”
字。
这是怕他跑了,沈衍易明白沈鸿雪的冷漠和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