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心里咯噔一下。
果真是他,江宴礼的胞弟,江辞舟。
他和江宴礼长得很像,但气质和喜好完全相反,一个英气逼人,杀伐果断,一个清风朗月,斯文有礼。
因江辞舟幼年从军,之后成为护国大将军,驻防边关多年未归,所以彼此从未见过面。
南溪没想到,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却在第一眼认出了彼此,可见,她的事江辞舟早已经听说了。
她没见过此人,却听说江辞舟对长兄比对他自己还要看重,至于对她……
南溪心想,她于他并无情分,中间又横着这种事,他对她怕是会除之而后快。
“头,咱们就剩这两间房没有搜查了!”
“去看看!”
房门外,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南溪身子一紧,掌心微润。
“二弟。”
南溪犹豫一下,又连忙回头,朝江辞舟几近哀求,“不要,不要把我交出去。”
江辞舟头也不抬地淡淡道:“嫂嫂放心,我只爱看戏,不做戏的。”
南溪有些懵,江辞舟的意思是,打算置身度外,不管她?
南溪倒吸口凉气,说不出是庆幸江辞舟没想把人交出去,还是无语此人的冷漠。
也罢,命是自己的,哪能指望别人?
南溪余光一扫,只见屋内空间狭小,根本无法藏人,护栏之下是水中戏台,她若是从这里跳下去,等待她的,不是羊入虎口,就是溺死在水中。
可偏偏此时门外动静不小,她出去只会自投罗网。
“开门,我们要搜查逃犯!”
外面踹门声阵阵,南溪惊得脸色煞白,她连忙转头看向江辞舟,只见这人眼里根本没有半分怜悯之意。
南溪忍不住握紧拳头,欲言又止。
眼看房门就要被踹开,她心头一横,连忙脱下外衣扔出楼外,而后扑进江辞舟的怀中。
“别推开我!”
南溪将脸紧紧埋进他的胸口,低声喃喃,“既然你只看戏,那就好好看,别推开我。”
江辞舟惊住,意外南溪的这个反应。
柔软微颤的呼吸萦绕在胸前,江辞舟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眼角终于有些动容。
“你……”
话音未落,房门忽地被踹开,几个官差破门而入。
“啊——”
南溪猛地惊叫,脚尖也随之抬起,好让自己的衣着尽可能被江辞舟挡住。
江辞舟回神,立马扬手用大氅将南溪团团裹住。
“放肆!竟敢打搅本将军雅兴!”
涌进来的官差见到男人袖标后脸色大变。
“大将军,我等正捉拿一名逃犯,并非有意冒犯,还望将军恕罪!”
官差一边拱手抱歉,一边斜着眼望向江辞舟怀中的女人,只见她整个人埋在江辞舟怀中,举止亲密却又看不清人脸。
“敢问将军,您怀中这位是园中戏子,还是……”
他缓缓逼近,南溪听到动静后身子一颤,两手下意识掐住江辞舟的腰。
江辞舟痛得蹙紧眉头,横眉反问,“你觉得,我会对逃犯感兴趣?”
官差脸色一黑,连忙小心翼翼道:“不,绝无此意,只是小的担不起罪犯潜逃,还望将军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