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似乎早有筹谋一般,一脸认真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知府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阴沉。
片刻,知府终于忍不住摆手,打断道:“不,不是这样的。”
侍卫纳闷,“大人,怎么了?”
知府沉声道:“倘若如你所言那般,南大夫反应平静,对全明的胡言乱语是这样,对你的敷衍解释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侍卫忽地心头一紧,“大人的意思是……”
知府回道:“她对真相从来都很执拗,倘若突然一反常态,那本官唯一能想到的是,他在试探?”
想到江辞舟面上和善,实则言辞凌厉的威胁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倘若南大夫真是在试探,且告知给大将军,那就糟了。”
侍卫呼吸一滞,“不会吧!属下是见二人关系不太好,所以才想到这个法子,她应该不会这么快与大将军握手言和,坦诚相待吧?”
“哼,怎么不会?”
知府脸色瞬间冷厉,“倘若他二人关系真如你所说的无可救药,大将军怎么会亲自来接南大夫?”
“这……”
侍卫蒙了,他确实忽视了这一茬,“难道属下之前看到的都是假象,是他们故意掩人耳目的?”
知府阴沉着脸,“是不是掩人耳目本官不知道,本官只知道这次大意了,本官怎么能眼观二人一时的僵硬关系而做出这种冒险的决定?”
他两手紧握扶手,青筋突兀,愤然不已。
侍卫慌了,连忙拱手道:“属下思虑不周,还望大人恕罪,那,现在该怎么办?”
知府紧掐扶手,怒哼,“能怎么办?倘若借刀不成,那就只能自己来了。”
“大人。”
侍卫的心再次一紧,连忙提醒,“京都那边曾交代,这事不能闹大,属下担心,咱们在此地解决了二人,倘若引起民愤,怕不好收场。”
“哼,谁说本官要在此地解决他们了?”
知府紧咬牙关,哼道,“本官得让他们尽管离开这儿。”
他说着忽地回头,厉声吩咐,“吩咐下去,放了刘县令一家,另外,拟写一份京都的传书过来。”
“是。”
……
一路上,江辞舟始终垂眸沉默,似在思索什么。
南溪是个有耐心的,她见江辞舟不张口,自己便不主动问,毕竟,是他主动来找她的。
她原本以为,等回家后,江辞舟就会说话了,哪知直到晚饭结束,所有人都睡下了,他还是没张口。
南溪就纳闷了,虽说江辞舟时常冷漠,但从未像今日这般沉默少言,那眼色凝重得像是在做生死抉择一般。
无奈之下,她终于忍不住主动问:“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江辞舟顿住,他一路都在想如何缓和彼此的关系,可真到这个时候,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头。
这会儿,他正坐在南溪对面,正被一种奇怪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下意识脱口问:“你消气了吗?”
“啊?”
这是什么问题?
南溪意外,也看不透江辞舟的意思,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江辞舟也被这句问话怔住了,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后,他连忙转移话题,又问:“我是想问,全明对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