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瞬间不淡定了,她猛地起身,惊呼,“糊涂,这种掉脑袋的事你怎么能忘?”
江宴礼沉吟,“母亲放心,我会去查的。”
言此,他又安抚道:“二弟向来护短,他见过南溪的画像,也知道秦氏一死,所以,这人应该不是南溪伪装的,您不必忧心。”
“若真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就怕……”
江老夫人欲言又止,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言不由衷。
江辞舟从前确实袒护江家,但现在,他的态度客气又疏离,这种感觉让人想到,若江家真遇到大事,他未必会和以前一样护短。
再想到前些日子,她没少飞鸽传书表示她身体有恙,让他务必快马加鞭回来,可见面之后,江辞舟只字未提。
到底是他太虚弱无暇关怀母亲身体,还是他对江家的情分真的淡了?又或者,是他知晓一些事情了?
想到最后一层可能,老夫人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母亲别慌。”
江宴礼连忙安抚道:“别院那边,我会暗中派人盯着,弟弟他……可能是分别太久,等过阵子,兴许就和您亲热了。”
“希望是这样。”
江老夫人点头,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按理说,大将军回朝是要面见圣上的,但江辞舟身子抱恙,江宴礼只好受托在朝堂上与圣上解释。
圣上听后紧张问道:“他现在恢复如何了?”
江宴礼回道:“回陛下,大将军恢复得很好,相信不久便能进宫面圣了。”
“不着急进宫,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圣上微微一叹,“没想到,他会在回京路上发生这种事,真是心惊。”
话落,一位大臣上前回禀,“皇上,微臣前两日收到清平县刘县令文书,讲述前不久,清平县深陷热症泥潭,幸好有大将军和一位神医相助,才让全城百姓化险为夷。”
他说完,便呈上文书,交给圣上阅览。
他又接着道:“是微臣疏忽,到现在才发现这封重要文书,请皇上恕罪。”
皇上暂时没有理会,但等到读完文书后,他顿时龙颜大怒,“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为何至今无人上报?”
十年前,宁安一带因为热症一事而惨绝人寰,至今回想一下都是触目惊心的,没想到,十年后,这种奇怪的病症又出现了。
倘若这件事没能及时阻止,那将是多大的危机,皇上想想就觉得后怕。
顷刻间,殿内安静至极。
京兆府尹连忙跪下,“皇上恕罪,当初曾有知府上报,说清平县感染一场普通疫症,但并未殃及周边城池,所以,微臣没太在意。”
“普通疫症?”
皇上冷笑,他骤然只手一挥,案上文书瞬间落在京兆府尹身前,喝道:“好好看看,这到底是普通疫症,还是骇人听闻的热症!”
京兆府尹小心翼翼道:“皇上息怒,当时知府提起时,说的确实是普通疫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