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下人给闻高哲传的话就是:老爷有恙,卧病在床,不方便见客。
闻高哲脸都青了。
冯家实在欺人太甚。
但以他目前的地位还无法与冯太傅抗衡,一个小小佞臣不过是章武帝手中的一条狗,章武帝指哪他就得打哪,而冯太傅却是朝廷的中流砥柱。
这种事就算告到章武帝跟前他也没脸。
跟冯太傅之女私定终身?
谁看见了。
谁能作证。
搞不好一顶诱拐良家女子的帽子扣在头上,冯太傅豁出老脸在金銮殿上撞柱以示清白,闻高哲和永信侯府这辈子彻底完了。
反正他只是章武帝手中一条狗,这条狗废了那就换一条,大周朝人才那么多缺了他区区一个闻高哲还不运转了不成?
闻高哲毕竟少年心性心高气傲,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自认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冯梓萱一个满心情爱的后宅女子他此前还未放在眼里。
不料这小女子却给了他毕生最大的屈辱。
他满身阴郁之气黯然回到侯府,从下人口中得知祖母又要召见他,心里越不耐。
“就说我身体不适,回屋歇着了。”
闻高哲一甩袖子,看也不看邹氏派来截他那位丫鬟的表情,脚步一拐去了书房。
搅合黄了剧情里男女主板上钉钉的婚事,言诉心情颇好地去找越向阳喝了顿酒。
对此越向阳十分费解。
“你就这么仇视永信侯府?”
越向阳毕竟是满脑子封建思想的古人,脑子里揣的是“宁拆十座庙,不坏一门婚”
的僵化思想,言诉破坏闻高哲和冯梓萱婚事的行为在他看来有些缺德。
闻高哲在京城不过是个五品小官罢了,他想攀冯太傅这根高枝,哪值得言诉大费周折动用他们埋伏在京中的人脉给冯梓萱传信?
是,言诉和永信侯府是有血海深仇。
但他将来是要一统天下成就宏图伟业的。
如果连这点仇恨都不能忍,那越向阳真要怀疑自己看错了人。
他这句话是在试探,也是在警告。
言诉弯起嘴角摇了摇头。
“越将军,你太小看闻高哲的能耐了。”
他给自己添了杯酒,酒水在杯中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京城里五品小官遍地都是,有几个敢筹划着攀上冯太傅家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