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姜梨的肚子也叫了一声。
一股从未感受过的饥饿觉从腹部扩散,饿得胃部泛酸水。
她已经发现这具身体孱弱得可怕,路上无数次尝试使用仙力,但没有感知到分毫。
就好像她真的变成一个凡人了。
既然饿了,就该吃饭。
姜梨随着两人走进了屋内,不光屋外窘困,屋内的状况也好不上多少。
破脚的木桌下面塞了个扁扁的石头才勉强稳定,桌上的大碗几乎都是豁口的,上面摆着粗茶淡饭,米粥里没几粒米,全是清汤寡水。
中间是黑乎乎的咸菜,最引人瞩目的是一碗金灿灿的炒鸡蛋。
虽然饭菜极为简陋,但是散发的香味让姜梨的嘴里开始分泌唾沫,胃的抽搐感越来越强,如果再不吃点什么或许就要晕倒了。
她坐了下来,旁边坐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他气鼓鼓地看向姜梨,见人来齐后,抓起筷子吃饭。
伸向炒鸡蛋的筷子被另一双筷子拦住,继而腰上的肉被用力一捏,细密的疼痛感散开,姜梨错愕地望去。
“死丫头,你今日怎么了?猪草没割完就算了,还和弟弟抢鸡蛋吃。”
娘的目光阴沉沉的,像是要吃人般。
姜梨皱起眉头,霎那间,余光瞥到墙上的倒影,她的影子正在逐渐变大,几乎要占满半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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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背影往四周攀附,像是要变成熊熊烈火。
姜梨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娘,”
长久没说话,她喉咙干涩,筷子巧妙地穿过,迅速地把鸡蛋夹给了旁边男童,腼腆地笑了笑,“我看弟弟没吃多少,特意给他夹的。”
背影像是戳破了皮的气球,蓦地恢复原状。
桌上不再有人说话,凝滞的气氛重新流动。
夜晚姜梨躺在木板床上,体内传来深深的疲倦感,提醒其主人该歇息了,但望着窗外乳白色的月亮,她的精神紧绷,一点也睡不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主的记忆渐渐出现在了姜梨脑子里。
她叫王翠花。
这里的村民大部分姓王,又是靠山吃山,因此村落自然而然的就被称为王山村。
在王翠花的印象里,她从未走出过村子,只知道爬过山便是镇子,每当秋收时,村民总会背着农作物翻山越岭地去镇上卖钱。
王翠花是家中的第一个孩子,自幼懂事听话,沉默寡言,在弟弟未出生时便以瘦小单薄的身体承担起家中的大部分家务,而弟弟出生后便不仅要做家务,还要照顾他。
这个家庭如王山村大部分家庭一样,偏爱男孩。
对他们来说,男孩长大后可以成为一个劳动力,并且担负起养老的责任,而女孩则嫁出去便是别人家的人,在不富裕的情况下,仅有的吃食自然都给了男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