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廖文兴又多叮嘱了别枝许多句,这才三步一回头地进了安检口。
别枝一直目送廖文兴通过验票区,进到里面,这才收回了视线。她刚转身,准备去找“买水”
像是买到了天涯海角去的庚野,迎面就差点撞到青年的胸膛上。
藏青色大衣晃了下别枝的视线。
她向后一仰,有些重心不稳,不过在她自己稳住前,身前那人就已经一抬手臂,轻易勾扶住了别枝的后腰。
“慌什么,”
头顶荡下来的嗓音懒懒地透着哑,“……难道是刚说完了我的坏话,心虚么。”
“?”
无辜受冤的别枝仰脸,严肃,“我可是一直在夸你的。”
“哦?”
庚野抵在别枝后腰的手没有撤走,反而拿凌厉分明的指骨一寸寸落实,将女孩往身前勾得更近,而他自己朝她折下腰去。
青年声线愈发曳得低沉,像是在故意蛊惑人心:“怎么夸的,说来听听。”
别枝却没上当:“别想骗我当面夸你。”
计谋失败,还被拆穿了。
庚野遗憾地轻挑了下眉,手从女孩腰后落下,很自然地垂到她身侧,他牵起了别枝的手,包进掌心。
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去。
航站楼前大片的落地玻璃,对冬日温暖至极的阳光毫无阻拦,将它们漫洒在值机岛前。
庚野和别枝的身影投作一处,融融如暖潭。
只剩下那道懒散的不紧不慢的声音,和女孩字正声平的回答,细碎地洒进地上的金色里。
“……看你高兴成这样,老廖同意了?”
“我哪有高兴,我明明没有表情。”
“那你应该多看看镜子,见见平常自己没有表情的时候,有多——”
“?多什么?”
女孩声音带上轻描淡写的威胁。
青年停顿了两秒钟,再接上时,依旧是那个懒洋洋的腔调,语气却更不正经了:“大概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
女孩似乎被梗了下,几秒后就听她微笑:“哇,学会用典故了,临城一哥的语文进步了好多。”
庚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