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不劳烦您了。”
唐棠挣扎着想要下车,但男人俯身在她胸前忙碌。
她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他蝤蛴般光洁白皙的脖颈和上面两个排列整齐的痣——
像是吸血鬼的牙印。
“沙子作为异物停留在眼内,如果反复揉搓可能会划伤结膜和角膜等组织造成损害。”
他直起身子一边说,一边用湿巾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手,而后靠近掰开唐棠的眼皮:
“别怕,我会很轻的。”
唐棠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周云宴的唇近在咫尺,他细细检查着唐棠的眼睛:
“小时候我妹妹的眼睛里进了沙子,妈妈怕手重,会用舌头给她舔出来。唐记者……”
“不用了,我自己来!”
唐棠被吓了一跳,一把推开周云宴,紧紧护住自己的领口。
头疼欲裂,她快速地眨着眼睛,大脑完全宕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场面——
一看到他,唐棠的脑子里全都是不可描述的画面。
周云宴微微睁大眼睛,脸上带着和缓但疏离的笑。
“抱歉,我知道周主任是为了我好……但……但是我不太能接受……”
唐棠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组织语言,说着说着,舌头就开始打结。
不争气的眼泪涌了上来,她背过身一擦,感觉自己真是个坏女人——
刚和父母因为老公和孩子的问题吵架,现在就和别的男人暧昧?
男人的视线比夕阳还要灼热,她不敢抬头。
“唐记者是说……”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周云宴扑闪着好看的桃花眼,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向前倾身一边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发,一边贴在她耳边吹着气:
“不太能接受我用舌头帮你……”
“别!别说!”
猛地伸出手,唐棠捂住了周云宴的嘴,眼睛憋得通红。
她感觉自己掌心一阵湿热。
是他的唇?
还是他的舌?
周云宴温文尔雅地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唐棠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才放下手。
前者发动车子,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只是想问,唐记者也会对自己的孩子这样吗?”
意外地看着男人,唐棠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二次以小人之心揣度面前的谦谦君子了:
“当……当然。”
“那——”
老公呢?
这半句,周云宴是想调侃,但突然那脸色阴沉了下来,没有问出口。
她偷摸看了一眼周云宴,他的眉眼格外好看,清澈得像是瓦尔登湖,但又深沉得暗流涌动。
等等,这是在干什么!
我!结!婚!了!
:他能喝醉?
唐棠轻咬手背,稳定心神之后长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