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鸾听到她这番话,突然笑出了声。
是。暗示而已,她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甄芙是岸上的垂钓者,皇帝是被水池中被戏弄游鱼。这是一场精彩的政治博弈,垂钓者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但没人在乎那鱼钩上的诱饵,他们为这场博弈阉割了多少,又损失了多少性命。
甄芙注意到应鸾的目光,开口道:“你恨我,讨厌我,我都知道,但我还是想说,即使我们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我们还是配合得很默契。
“我在十几年前就嫁了到这里,在这里设置了基站,就是为了这十多年之后的谋划。我相信会有一个人来到这里,感受到我残存的呼唤,然后和我一起完成这个天衣无缝的布局。
“你做到了,应鸾。你是唯一做到的人。”
她的捂在胸口,做出了一个虔诚的意识:“所以说,我很感动。”
应鸾再次厌恶地扭开身去,听甄芙谈论这件事,只会让她感到恶心而已。
她问:“所以绮真身陷皇宫的那个时候,要是你故意放她离开的。”
甄芙点点头:“对。”
应鸾深呼吸一口气,她对甄芙的态度很复杂,一方面她厌恶她这种为了私欲不惜一切的作风,却又为她环环相扣的计谋感到惊叹不已,甚至直到她又间接地救了绮真,又感到心情十分矛盾。
她知道皇帝吞噬精神体与甄芙并没有直接关系,甚至幸福之家的牺牲也都由皇帝本人一手操纵。如果他没有那么贪婪,完全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不过好在她现在确定了一件事,就是甄芙并不会放过皇帝。
应鸾将手中的圆球丢给甄芙。
甄芙接过来:“这是你的精神空间的压缩景观?”
“对,皇帝的精神体就在里面。”
应鸾说,“你拿着它走吧,不要再来烦我了。”
甄芙好奇地搓了两下圆球,而后又抬起头看着她:“你就不想要什么东西吗?”
“我没什么想要的。”
应鸾嘲讽道,“你要是感谢我,就给我打钱吧。”
甄芙却思索道:“我也正有此意,你想要多少?”
“……随你便。”
甄芙笑道:“那我就看着打吧,你要是觉得少,再和我说。”
她顿了一下,又问道,“你是不是和楚家的那小子在谈恋爱?”
应鸾声音一顿。
“他最近的那个舆论案子,其实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
甄芙说,“我可以帮你摆平这件事,不用谢我。”
应鸾本来也没打算谢她。
甄芙追问道:“其他的东西呢?爵位?勋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勋章?异姓封爵?不是连续在某一领域连续做出两次杰出成果才能活得吗?”
应鸾嘲讽道,“你也让我囚禁一下,我就能达成囚禁两任君主的成就了。”
甄芙却丝毫没理会她话中的尖刺,而是哈哈大笑起来:“你真幽默,太可爱了。”
“……”
应鸾沉默地移开目光。
甄芙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