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生乖乖应下:&1dquo;好的义父。”
洪父点点头,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而后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孩子也已经是二十六岁,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1dquo;浮生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姑娘啊?要是有合适的,义父帮你去提亲啊!”
罗浮生懵了两秒,义父突然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看着义父眨眨眼,再眨眨眼,脸不知怎的就红了,说起话来有些结结巴巴:&1dquo;义。。。义父,我。。。我。。。我没有。。。”
洪正葆叹了口气,有些心疼道:&1dquo;浮生,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我早就把你当作我亲生儿子,如今你也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你的婚姻大事,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1dquo;让您操心了,”罗浮生的笑里带了些许少年人的羞涩,&1dquo;可是我。。。我现在吧。。。就,就还没想这事儿。我总觉得这种事情离我这样的人,还挺远的。”
洪正葆沉默了一会儿,感叹道:&1dquo;也是啊,你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我们这样的人想要给爱人安全和幸福,真的是好难啊。”
罗浮生把他的话听进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低着头搓了搓手,毫无征兆得就想起了那张阳光下线条柔美的侧脸,看着他时那双含嗔带娇的眼睛,还有笑起来的时候舒展开的弯弯眉眼。如果他不是洪帮的二当家,是不是就能够给自己所爱的人一个平静安稳的生活?
跟义父聊了很久,回到美高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罗浮生回到自己在顶楼的房间,开了门就是一室的灯火通明。他不喜欢黑漆漆,所以房间的采光很好,美高美的人也知道他的习惯,天还没黑就会帮他把房里的灯全打开。他转了转脖子,揉着有点酸痛的肩膀,暗叹着参加这种宴会简直比去砍人抢码头还要累,打开了唱片机放上之前罗诚给录的黑胶唱片,天婴的《群英会》从喇叭里缓缓而出。罗浮生跟着锣鼓点子跺着步,学着唱戏的身段一个转身,就看见了搭在床边衣帽架上的两套睡衣。
一套是他常穿的宝蓝色丝质长袖睡衣睡裤,另一套,是上次天星在这儿的时候霜姐找给她的一套睡裙和外套,她换下之后就一直挂在那儿没拿去洗,同样是宝蓝色的丝绸质地,一打眼看过去挺像是特地做成一对的。
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盯着那条裙子看,那天早上他跟在许星程后面出了客房,看见走廊上穿着睡衣的天星的时候有片刻失神,宝蓝色显白,再加上那天的天星还生着病脸色有些憔悴,看上去白得几乎透明,睡衣的外套虽然是长袖的,可是裙子却只是中长款,下摆只到她的腿弯,露出一双纤细修长的小腿,好看到让他有些慌张,更有点在意走在他前面的许星程的目光。
罗浮生伸出手扯了扯有些皱起来的裙摆,又想起今天义父说的话。心里百转千回,他最终还是把衣服取了下来,叠好了放进床头的箱子里,而后有些颓败地坐在了床上,盯着箱子了会儿呆。
&1dquo;哥!”罗诚突然跑进来,打断了罗浮生的思绪。
罗浮生皱起了眉,回头冲着罗诚吼:&1dquo;敲门!说了多少次了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罗诚嘿嘿一笑,完全没放在心上,然后正色道:&1dquo;哥,咱们之前订的那批货今晚会到,前两天兴隆馆刚去码头闹过事,咱们今晚要不要去盯着点?”
罗浮生神色一凛,利落起身:&1dquo;走!”今天晚上这批货是很早之前就在北方订下的,为了它们当初他和义父还亲自北上了一趟,运过来实属不易,之前就有好几个别的帮派的人在觊觎这批货,如今就要到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两人赶到码头的时候洪家的兄弟们正一箱一箱地把货从船上卸下来,他们等这艘船等了快有一个月了,所以今天即便是半夜才到的,来的兄弟还是不少。罗浮生在一边守着,指挥着手下的人把东西搬进码头的仓库,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
如果不是兴隆馆的人来捣乱,天亮之前他们应该就能忙完,罗浮生还可以回去补一觉,没准下午的时候还能抽时间去隆福戏院听场戏。
&1dquo;胡奇,你说你最近怎么就蹦跶得这么厉害呢?皮痒了找打是吗?”罗浮生坐在码头一堆麻袋上,手里长刀的刀背一下一下地敲着旁边还没来得及搬进仓库的货物,笑得嚣张跋扈。
胡奇冷哼了一声,晃荡着身子看着身后的几十号小弟,有些不屑地说道:&1dquo;罗浮生,之前的事是你运气好,这次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纷纷拿出砍刀斧子,一个个气势汹汹虎视眈眈。
罗浮生没动,罗诚却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兄弟。罗浮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满道:&1dquo;你们跑出来做什么?货都搬完了吗?”
罗诚紧紧盯着来人,一脸紧张:&1dquo;没事儿,剩下的兄弟搬得完,我们出来帮你。”
&1dquo;帮我?”罗浮生嗤笑了一声,&1dquo;你还不信我?”
他话没说完,胡奇就带着人冲了上来。罗浮生也不含糊,提着刀就迎了上去,一脚踹开了第一个冲上来的兴隆馆小弟,他直接冲着胡奇就跑过去,双方人马立刻缠斗在一起,不多时两边都不少的人倒下,码头的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大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