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
赏银?那小子不是说没带银子吗?难道他骗我?
“是谁伤了你?”
“那他今晚有没有来过?”
“对方手下留情,没伤到筋骨。”
他摇头:“没有。”
“净漓,你的手臂……”
我的心情顿时跌入低谷。骗子,都是骗子,说什么不见不散,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一夜之间,我似被全世界背叛遗弃,颇有些愤世嫉俗,全然没有去想,他并不欠我什么,也没有义务帮我。
外面的天空已泛起了灰白色,一弯弦月冷清清地挂在空中,借着月华,我得以看清庭院中的女子。一袭白衣,明眸雪肤,是个大美人。她显然是吃了亏,一排贝齿咬着饱满的红唇,两道细长的柳眉紧拧,左手握着右臂,即便是痛苦的表情,仍然很美。
屋檐下的一排灯笼渐次熄灭,我一点点陷入黑暗,寒冷与饥饿一齐来袭,前所未有的脆弱,几欲泪下。
我也忍不住爬起来,走了出去。
老板吹灭最后一盏灯,道:“起风了,姑娘还是回去吧。”
外间的两人同时迎了出去,风亭榭失声道:“你怎么了?”
我不理他,心底涌起一股自暴自弃的念头,恨不得现在就死了。
他一语未了,我已看见一道白影跃入院中,步履仓促而沉重,看起来不像风亭榭的语气那么轻松。
“现在的年轻人真固执,昨天那人也在这檐下站了一整晚。”
他似自言自语般的叹息一声,转身准备进门。
“她的武功这三年来大有长进,早就蠢蠢欲动了。”
风亭榭的语气颇为放心。
我连忙问道:“他昨晚在这里站了一晚上?”
“净漓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是啊。”
他关上门。
我一惊,这岂不是说,我是刺客的同伙?刺客怎么可能认得我?我认得的人统共那么几个……不对,我不认识对方,不代表对方不认得容疏狂,她毕竟是御驰山庄的庄主。
我呆住,难道他没有骗我?难道我竟然睡了两天?
“那个刺客似乎认得她。”
他沉吟了片刻,忽又笑道,“或许是我多心了,适才也幸亏她挡了一下。”
“喂,开门啊,你把话说清楚点?”
我用力拍门。
“她确实武功全失,并且失去了部分记忆。”
风亭榭顿了顿,“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你是该把话说清楚。”
背后忽然有个人冷冷道。
寂静中,有人如是问道。这个声音很轻,若在平日,我或许听不见。但此刻,我的心就像被一盆清水洗过,异常清晰且安静。
我转过身,一眼看到面色如霜的风亭榭。
“容疏狂真的可信吗?”
“你在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