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懂,我是在后悔,如果我早点开枪,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见他们雷声大雨点小,探险队的人隐秘的对视一眼,心思万千。
最大的一个隐患,杨屿森,借他人之手除去了。
这是好事。
当下要解决的,就是凭空冒出来的这几个政府的人。
从刚才的架势就能看出,这一伙儿警察、军人,到底是正派的人,他们对于复仇的迫切是高过抢夺太岁的,而且仇恨都冲着杨屿森去了,视他们为“平民”
。
这就意味着,他们尚存人性、也就存在弱点。
想到这里,好彩试探道:“谢谢你们铲除了他,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害怕他……”
见他们不出声,却默认的脸色柔和了许多,好彩心想有戏,继续道:“我们一直在等救援,但是怎么都等不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几人露出了心虚的模样。
好彩和管豹对视一眼,管豹试探道:“你们难道没报警?”
军人下意识反驳:“胡说!我们早就通报了上面,只不过路途遥远,还没到!”
这狡辩也太苍白了。
好彩和管豹还没出声,竟然是一直哭哭啼啼的裴诗薰爆炸了,细声细气的嗓子因为爆发嘶哑刺耳:“你骗鬼呢!再路途遥远,也是将近十个小时了,饱头山是什么天堑什么深渊吗,多长时间了你说还没到?你们压,根,儿就没有报警!”
越说,她越激动:“你知道我们有多害怕吗?那个疯子……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逼着我们上山……你看看陈树,他的亲发小!两个耳朵都废了!你再看看地上的人,如果你们报了警,他们都还是活着的!枉费平日喊你们一声人民子弟兵,你们配吗!你们当得起吗!!”
“闭嘴!!”
那个军人爆发了,“你当我们不想寻求外援吗?你知道他杀的都是谁吗,单拎一个都比在场咱们所有人的命值钱!!他倒是杀的轻快又死的轻快,担责任的是我们啊!我们平日从不作恶,兢兢业业的保家卫国,为什么就要天降这么一通横祸!!”
司机见他激动,赶紧劝他冷静。这个年轻的军人自知失言,也闭上了嘴。只是一双眼仿佛恨得要吐火。
这一局面能怪谁呢。
漫长的沉默里,在林间那轮巨大到诡异的圆月照耀下,所有人的面色浮着一层僵硬的冷光。
所有人都在唾骂杨屿森,恨不得把他鞭尸,连灵魂也扯出来撕碎。
所有人也在痛骂其他人。
骂管豹有枪为什么不反抗。骂越野车上的人为什么不报警,害得大家空托付了希望,犯下更多错事。又骂好彩的馊主意,不光没等到救援反而坏事。还骂林天羽这个贱人自己跑了。骂运营商山区竟然没信号……
可他们都刻意忽略了一点,进饱头山前,所有人的手机都还有信号。
在心里推卸完责任,将自己摘清楚后,大家又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如果之前杨屿森说的“食太岁得长生论”
,是一个虚假的希望的话,现在,亲眼见识到那诡魅之物后,这个就变成了真实且唯一的希望。
如果获得不了长生,一切就完蛋了。
对……
必须获得长生。必须!!!
大地之息死的只剩六个人了,虽然队长大重九还在,壮年男人们却都死光了。只剩下牡丹(秦小酒)、登喜路、云烟、好彩四个弱质女流,和五十多岁的骆驼老哥。
而窥世探险队还有八个人,除了受伤的陈树、白梅、裴诗薰三个累赘,其他五个都是壮汉。
“豹哥,我,小艾哥,马哥,威哥,”
刘玉良低声说,“我们还有猎枪,对付大地之息那群娘们儿不成话下。”
管豹沉思道:“那三个警察和军人怎么说?”
刘玉良卡住了。
“我们不能先动手。绝对不能。”
裴诗薰的嗓子喑哑难听,“那三人虽然畏罪不敢上报,但他们仍有处置犯人的意识。我们不能失去道德制高点,不然这三人一定会成为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