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勤政殿内。
乾武帝翻着这些求立储君的奏折,瞬间没了耐心,一股无名的心头火烧遍他的五脏六腑,大手一挥,奏章纷纷落地。
眼不见心不烦。
“陛下,刚刚贵妃娘娘亲自送了点心来,现下想来还未走远,您瞧……”
李总管极擅揣摩圣意,他见着乾武帝心情不好,就想着往常贵妃娘娘还算是妃子里比较得宠的,陛下去了贵妃那儿没准能排遣一下糟糕的情绪。
只见乾武帝仍蹙眉不语。
李总管一时有些着急,连贵妃娘娘都不能让陛下开怀了啊!
突然间,他想到了昨天那位主儿。
“陛下,苏主子那边来信儿了……”
“她还没正式入宫册封,算是你哪位主子?”
“哎哟!是奴才不懂规矩了,奴才该打。”
李总管作势往自己脸上扇了两记耳光,嘴上说着下次不敢,心里却对那位苏主子更加恭敬了。
陛下,这明摆着就是对苏主子上心了呀!
看来这后宫是要变天了……
乾武帝一字一句地看着苏樱回府后的点滴日常,因为离上次相遇只分隔了不到一天,所以乾武帝很快就将这信上的内容看完了。
才一天啊……
怎么感觉已经和她分开很久了呢?
乾武帝指尖磨蹭着信纸,突然萌生出晚上去苏府见见她的念头。
——
傍晚,苏府。
柳氏!
不杀了她!她苏樱誓不成仙!!
原主的怨恨,与苏樱的愤怒在体内共同爆,压得苏樱喘不过气来。
原来,原主的亲生母亲谢氏不是因病亡故,而是柳氏的蓄意谋害——
当年。
柳府是谢府出了五服的远房表亲,原是八竿子都快打不着的关系。
谢氏也是在柳氏这位远房表妹亲自上门投靠苏家时,才知道谢家还有这门亲戚。
谢氏为人温柔大方,她看出柳氏寄人篱下的窘迫,便时常叫柳氏来主屋用膳聊天,想要缓解她的不安,好让她在苏府住得更舒心些。
谢氏的举动,对苏府那些拜高踩低的下人起到了很好的警告作用。
原本因为柳氏出身贫寒低微而生起轻视之心的下人们,看到谢氏对柳氏的重视之后,不敢再轻慢柳氏。
但,在柳氏眼中,谢氏的这些行为全是在向她炫耀。
炫耀好的出身,好的容貌,好的夫君,好的生活……
凭什么?
她谢氏,凭什么能这般得上天眷顾?
嫉恨的种子一旦在心中埋下了根,就会迅长成参天大树。
取而代之的恶念一出,柳氏就想出了一个至谢氏于死地的法子。
谢氏身娇体弱,成日汤药不断。柳氏擅医术,光靠嗅觉就能闻出谢氏饭后喝的汤药里面有什么药材。
很快,她配出了一副无色无味的毒粉,并将毒粉缝进香囊中,将香囊赠与谢氏。
这毒与谢氏喝的药互相排斥,不仅会让谢氏逐渐体弱,还会伪造出肺痨的脉象。
不久后,谢氏因身患“重病”
去庄子上等待死期的到来。
柳氏知道,原主是谢氏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人。
她全心全意照顾原主,为博取谢氏最后的信任。
直到谢氏去世的当天,柳氏听到谢氏与苏父说:
“苏郎,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