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昏黄的烛光,顺着男人疾步走进的劲风微微摇晃。
甚至火光微弱的几盏,就势扑灭,更显卧房光线昏暗。
苏樱一早知道他哄完孩子,要来找她“兴师问罪”
,没想再耍什么花招,而是坐在床沿边静静地侯着他的到来。
离苏樱不过两三步的距离,霍明步子放缓,立在了她身前,与她对视。
水潋潋的桃花眼,眼底平静无波。
她的平静,激得霍明胸口一堵,伸手将她下颌抬起,霍明咬牙切齿:
“这四年,每当夜色渐深之时,我都会想起你当时对我的欺骗。”
越想越难平,也说不上是真的气她无情,还是气自己没用,竟中了她的迷魂药。霍明语气渐重:
“四年前,你说你深夜害怕,一定要留我陪你。再说你随我跳崖,故作对我情深似海。这也就罢了……”
她越平静,霍明越气闷。难道那段朝夕相处的时光,就只有他一人被触动了心弦?
心中的不甘,烧得他几欲焚心。
苏樱看着眼前男人眼底猩红渐起,像是隐隐有被激怒的征兆,正打算开口安抚,开头的话音却被他打断。
“四年前,你趁机逃走,是不是因为流放之事是你做的?”
证据早已确凿,霍明自知自己是明知故问,但他就是不死心。不愿相信五皇子所说,不愿相信自己初一动心,但对方不仅心里没他,更是险他于陷境的人。
若是她能有理有据地即刻否认,但凡只沾一点儿,他都不会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苏樱默了默,霍明此刻情绪波动太大,她但凡在这个话题上说出一点儿不称他心意的,之后只会更难摆平他的怒火。
她垂下眼睫,扯开话题,冷静道:
“霍明,要是我对你半点感情都没有,就不会给你生孩子了……”
霍明的心结,她明白几分。无非就是她对他过于无情,且在他的视角中,她害过他。
此刻解释她并非害过他,难免会引他更生气。所以,苏樱避重就轻。只提她对他有情,对陷害一事,绝口不提。
果然,霍明闻言一顿。
他们之间还有孩子……
心头火消散了一半,但这点抵消不了全部。念及孩子们就在卧房旁的小房间里熟睡,霍明压低声线:
“苏樱,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苏樱抬眼看他,并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扯下了身上披着的烟罗纱。
肩头滑嫩腻白,激得霍明眼眸不由一沉。
两人挨得极近,自下而上的视角,能让苏樱清晰看清他微滚的喉结。
不出一瞬,霍明紧扣住苏樱肩头,将她死死摁在床上。
蓄了四年的力,只待这一夜迸。
霍明一遍又一遍,留下他存在过的印迹。
思绪沉浮沦没,苏樱不自觉拧眉。
良久。
看着她小脸蕴红,早已困乏得双目紧闭,昏昏睡去。
霍明将几缕粘在她侧脸上的丝,轻轻拨开。
见她并未被自己的动作惊醒,霍明才将她搂到了怀里。
他如今也只能通过这样,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