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过就是引蛇出洞的诱饵罢了。
老太太听闻自己人被拿了,午饭都没心思吃,立马就把何太太叫过去。
刚到,就见一个花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差点就砸在自己脚下。
何太太假装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惊讶又惶恐地跪在地上:“老太太何故生这么大的火,难不成是下人伺候不周?若是丫环婆子们怠慢,我立刻叫人卖了她们。”
老太太气的直咳嗽,手指着她,怒不可遏:“不必卖了她们,你若是看不顺眼我老婆子,把我也赶出府去好了,好让你顺心。”
“媳妇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还请老太太明言。”
何太太道。
“你是不知,还是装作不知。”
老太太气喘吁吁,撑起拐杖就要打人,幸而身旁的丫头手疾眼快拦住了。
何太太连忙躲开,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去,恨不能将心掏出来:“您刚把我叫过来,不问是非便要打要骂,媳妇冤枉至极,若要媳妇死,也让媳妇做个明白鬼。”
这一出演技极好,不明真相的人看了,都会觉着是婆婆倚老卖老,欺负儿媳。
老太太不是看不出,只不过她是个急性子,向来习惯了以长辈自居来压人,压根不想考虑那么多,于是厉声道:“那刘贵刘管事,是我堂弟,那陈管事,是你公公还在世就在府里的,你问都不问我直接落,崔氏,你好大的官威,我老太婆还在呢,这家还轮不着你做主。”
何太太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事儿。”
说罢,抬眼给了徐妈妈一个眼神,后者从衣袖中拿出几张纸,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老眼昏花,但还是颤颤巍巍拿了,冷冷从鼻孔里哼一声,想看看这媳妇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何太太叹了口气:“老太太有所不知,刘贵刘管事,管着前街三个米面铺子,前年和去年,拿着账面上的钱去放印子钱,遇上不还的,抄家纵火样样不落,今年更是变本加厉,您瞧瞧这进账,我竟然不知道,咱家做生意亏空,一间铺子能亏几百两,反倒是刘管事,亏了钱,在兴乐坊还能买了座三进三出的宅子。”
老太太面色不虞,尴尬看向下一张。
何太太便继续道:“还有那陈力陈管事,私夺土地强抢民女,被人告到了官府,竟妄想用老爷的名义脱罪,若不是那县令是我舅舅门生,与我娘家有私交,把事情瞒下了,如今弹劾老爷的奏折,怕是堆满了陛下的床头,问责下来,可不是轻易逃得了的。”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这两名管事都是在府中做了几十年的人,不能轻易就。。。。。。”
老太太话还没完,就听何太太道:“人证物证俱在,一份呈交官府,一份在媳妇手里,老太太还要继续看吗?”
“咳咳。。。。。。。”
老太太面上十分不好过,侧目躲闪着何太太的目光,一张老脸不知哪里放。
讲道理是讲不过了,但她放不下面子,况且人还是要救的。
“就算这几个人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身为主母,私下料理了就是,何必闹得沸沸扬扬,将他们送去官府?让别人看我们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