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受伤,女儿来照顾,天经地义,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段祁州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上了二楼。
阮明月看着他的背影,心口像被什么缠绕住了,说不出的难受。
“推我出去吧。”
翁美芯拍了拍阮明月的手背。
“嗯。”
段家的花园,每个礼拜都有园丁过来打理,这会儿正是最美的四月天,花园内,姹紫嫣红,生机勃勃。
阮明月推着翁美芯缓步走着,翁美芯每经过一个种类的花木,都要给阮明月介绍。
“月月,你看,那是美人蕉,以前乡下多的是,种在小院外头,一文不值。”
翁美芯指着一簇鲜红的美人蕉,意味深长道:“可它种在段家的花园里,有园丁专门养护,定期施肥除草,档次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妈,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人和花是一样的。月月,你可能会恨我,只顾自己,没有顾及你和祁州的感情。但妈也是没办法,你妈我呀,现在就像是在段家花园里养过一阵的美人蕉,你让我再过回以前的生活,那就等于让我去死,我知道我自私,可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你要知道,就算没有我和你段叔叔的事情,你和祁州,也是不可能的。你段叔叔是因为腿瘸了,娶谁都无所谓了,所以我才拿到了这张挤上段家游轮的船票,可祁州不一样,他是段氏集团的继承人,他的婚事,关乎着整个家族的荣誉,他必须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来保段氏长盛不衰。”
“我知道,你不必再说。”
“你怪妈妈吗?”
翁美芯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一边让你们分手,一边又安排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这很让人费解?”
“没有。”
阮明月淡淡的。
“真的吗?”
“嗯。”
“那就好。”
翁美芯拉着阮明月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月月,妈其实也很心疼你,但是没办法,你作为我的女儿,就是得慢慢接受祁州是你哥哥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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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月等母亲翁美芯洗漱好上床后,才从她房间里退出来。
她的房间和母亲的房间隔着一个过道,她刚一进门,段祁州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他刚洗过澡,头半干,穿着墨灰的真丝睡衣,深沉中透着一丝性感。
“你干什么?”
阮明月紧张到鸡皮倒立。
如果被段秋明或者段家的佣人看到段祁州深更半夜穿着睡衣闯进她的房间和她纠缠不清,那就彻底纸包不住火了。
“你出去。”
她伸手推搡着他。
“这里是段家。”
段祁州开口提醒她,“你现在脚踩的每一块瓷砖,都姓段。”
他的意思是,这里是他的地盘。
“我知道这是段家,可既然段叔叔安排了这个房间给我,那这个房间的使用权就暂时在我手上。”
“你不必搬出我父亲。”
段祁州最不屑的就是翁美芯搬出父亲段秋明压他,偏阮明月学得倒是挺快。
“我不是搬出段叔叔压你,我是为你好,我们既然已经分开了,就不必再横生枝节,万一有风言风语传出去,影响你以后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