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衣着华贵,轻移莲步,缓缓走到两人面前。
她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秦乐安,拖长音调道:“我当时哪位宠妃呢?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兴风作浪,原来是秦常在啊。”
秦乐安攥紧手中的帕子,额间不断渗出冷汗。
“你刚才说,这是后宫不是侯府,让世子妃不要放肆。”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这后宫现在是由秦常在当家做主了?”
秦乐安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声音颤抖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啊……”
她当时只是被秦九微气上头就这么随口一说。
“不敢?”
贤妃轻轻甩了甩手中的帕子,紧接着突然提高音量道:“我看你敢得很!”
秦乐安本就被贤妃折磨得十分惧怕她。
此时听到她突然严厉的声音,双腿立刻吓得不由自主地软,竟直接跪倒在地上。
“娘娘,臣妾真的不敢,臣妾真的不敢……”
原本嚣张的气焰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整个人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鹌鹑,瑟缩在原地。
贤妃睨了跪在地上的秦乐安一眼,眉眼嘲讽,“秦常在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这会知道怕了?”
“连谢世子的夫人都敢如此羞辱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明天就要当上皇后了?!”
秦乐安眼睛里满是惊恐与不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
秦九微在一旁看着,不禁轻笑,前世她跟贤妃斗得你死我活。
如今重活一世,竟能有贤妃站在她这一边的时候,真是世事难料啊。
贤妃凤目含威,冷冷地注视着秦乐安,“秦常在性子如此浮躁乖张,实在有失妃嫔风范。本宫就罚你今晚去本宫偏殿抄写《心经》百遍,好好修身养性!”
秦乐安闻言,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的血色尽失。
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丝声音:“贤妃娘娘恕罪,臣妾……臣妾知错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还以为今天长公主秋日宴,自己能逃过一劫。
但没想到自己还是要去抄经书。
秦乐安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双手也紧紧地揪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秦九微都怪你!都怪你!是你害我到如此地步的!
一旁的贵女们见事情结束,纷纷开始夸赞起贤妃。
“贤妃娘娘实在是善良啊,秦常在如此放肆,居然也只是罚她抄经书?”
“那是自然,贤妃娘娘是名门贵女出身,自然跟那等小门小户不一样。”
秦乐安听到众人对贤妃的称赞,简直快要气死了。
贤妃就是一个毒妇!
她们以为的抄经,可跟贤妃的抄经完全不一样
贤妃的抄经是让她没有蒲团地跪在地上抄,抄整整一晚上……
中间要是犯瞌睡,旁边嬷嬷的竹编条立刻就会打在她身上。
这种细碎的折磨还不如直接打她二十板子来得痛快。
贤妃听到众人的夸赞,得意地扬了扬唇。
秦九微眼中露出了然的冷笑。
贤妃折磨人的法子,还是没变啊。
前世贤妃也想用这法子折磨她,她便用利刃划伤右手,在献给太后的画上滴上血,直接把这件事闹到了太后面前。
但秦乐安不知道在没有恩宠的情况下要去讨好太后,遇到问题根本想不到应对之策。
蠢人到哪里都蠢,没救了。
景哥儿一脸平静地看着秦乐安的失态,眼中毫无波澜。
御书房。
早朝结束后,谢砚礼没有去文渊阁,而是来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