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也不要再看傅莹珠的眼色,决心以后同自家姑娘一样,安静如鸡,不露锋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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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府邸。
宴席散后,六王府重归寂静。
当着傅莹珠的面说了今日不见宸王,但等到傅莹珠一走,丹宁郡主就有些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赢了,怎么能不当面去找堂兄炫耀一番呢?要知道她能赢过自己这位堂兄的机会课不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问了问丫鬟,知道了宸王在哪,丹宁郡主被丫鬟领着,找到了宸王的这边。
宸王今日应酬多,多饮了酒,此时刚喝过醒酒汤,正歪着身子靠在美人榻上,他喝酒虽不显脸红,却上了醉意,一副柔弱无力的样子。看到丹宁来了,也只是懒懒地掀了眼皮,笑着与丹宁郡主打招呼,“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寿星吹到这儿了?”
丹宁郡主“哼”
了一声,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得意:“过来看一眼我的手下败将。”
宸王笑容淡了淡,本来血色就不明显的嘴唇抿了抿,更白了些。
虽说他胸怀宽广,不把一时的胜负放在心上,并不在意今天这场比试的输赢,可……那是赢多了,才这么想。
真输给丹宁郡主,他的心情倒也算不上好。
具体的场景他听派出去的那个小厮说是,是傅府大姑娘身边的丫鬟帮了丹宁。
傅府大姑娘?
宸王没在心里记多少世家贵女的名字,但对傅府大姑娘的名号,居然却有所耳闻,知道前些日子,她与京城有名的纨绔,制造出一桩大闻来。
丹宁却是心情大好,脸上的笑意完全遮掩不住,眉眼弯弯,继续说道:“是你答应我要满足我一个条件,不若……”
她本想说,要介绍傅莹珠给宸王认识认识,好让她这个堂兄更加的羞愧难当。但一想到傅莹珠可能并不愿意,话到嘴边转了弯,“不过我还没想好,暂且先放你一马,等本郡主想好再说。”
想到傅莹珠,丹宁郡主话匣子就打开了。
在她这儿,已经算是和傅莹珠交上了朋友,自然开心。
丹宁郡主道:“这傅府的大姑娘可真是个妙人,不仅容色过人,脾性也是有。”
“若是日日都是生日宴便好了,我便能日日同她玩耍在一起了。等日后,我请示母妃,央求她带我出门去见见傅姐姐。”
说到此处,丹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皮的眨眨眼睛,神秘兮兮道:“对了,堂哥,你已经及弱冠,可以成家立业了。我如今还缺一位嫂嫂,你心里可有什么倾慕的女子?”
这种玩笑话,姐妹兄弟之间,也会半是打,半是试探的说起。只不过,丹宁从未干涉过宸王的婚嫁之事,也不在意,这一次忽然主动提起,倒让宸王皱了皱眉头。
丹宁郡主生性单纯,并未见识过世间险恶。如今先在他面前对傅莹珠如此美言,转眼又提起来他是否有什么倾慕的女子,岂不是被傅莹珠哄来,帮她搭桥好与他认识的?
抱着这种心思的贵女可不在少数,宸王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如若是别人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宸王怕是会不悦,口头上至少教训一番,可如若是丹宁的话,那就……只好耐心一点,讲道理。
“你不必多言。”
宸王慢条理斯说道,“她这样的女子是很好……”
因听出丹宁郡主对傅莹珠颇为喜爱,宸王也不想说傅莹珠的坏话,可若让他对傅莹珠夸赞一番,那他还真做不到。
宸王语气艰涩,说不下去了。
只道:“总之,本王即使有倾慕的女子,也与傅莹珠不同。”
对自己未来的夫人,宸王早有诸多考量。
出身未必要多好,但人品一定要佳,如同他母妃那样,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对外端庄大方,对内温柔小意。要有宽广的胸襟,能勤俭持家、打点用度;也要细心贴切,天寒天暖时,为他缝制贴身的小衣,操持他日常琐事,面面俱到,无微不至。
这样的女子,才算他的良配,他与她举案齐眉,才子佳人,也算佳话。
至于傅莹珠……
丹宁定是诚心过来气他,才非要在他面前讲那么多傅莹珠的好话。一个前一阵子刚刚与别的男人拉扯在一起的姑娘,能好到哪去。
即使丹宁郡主真的和傅莹珠玩得好,他也不会对傅莹珠另眼相待。
堂妹是怎样的性情,他最清楚,往好处说,叫生性洒脱赤子之心,往坏里说,那叫口无遮拦、任性妄为、不知礼数。这样的性子,做妹妹可以,做妻子断然不行。
他的品性如此高洁,名声如枝头白雪,断然容不得傅莹珠这种有污点的人破坏了他的名声。
即使丹宁郡主口口声声说傅莹珠漂亮,可他又不是肤浅之人,对傅莹珠,宸王是一点儿都不感兴。
娶妻娶贤,宸王绝不会因为丹宁郡主的一番美誉,便轻易动摇自己的志向,降低择偶的要求。
……
傅府。
傅明珠在丹宁郡主生日宴上受的气,回来后,不仅没消,反而更大了。
她在自己的闺房桌边坐着,面前的桌子上,铺着许许多多的绢扇、团扇、荷包与其他的小玩意儿。
这些小东西,精致而小巧,不算什么珍贵的物件,就是个小心意。
全都是傅明珠气鼓鼓地从六王爷府邸离开时,一些世家贵女送的。